汪远臻嫌弃地道:“是啊,你不觉得么?除了原料算好,其他可是一无是处!”
叶浮白默默决定隐瞒下自己也觉得膳房的饭食很好吃这件事。
南蔚解释道:“我只是饿了。”
本尊也不是一贯如此,会这样是伪造灵根所导致的后遗症,使得本尊肚子一饿就对各色吃食来者不拒。
汪远臻冷笑:“我饿了也不像你这般饥不择食!看你大约是没什么见识,下次我再带你找个好吃的地方吃东西,我请!”
听了这话,南蔚默默决定不再解释,而是安安分分地等着汪远臻请客。
今日他们去的是坊市中另一家酒楼,所上的菜肴比起上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光有各色灵植灵兽肉制成的菜肴,更有灵果酿成的灵酒。每一样吃入嘴中都能实实在在感受到浓郁的灵力,不仅能大饱口腹之欲,更能促进修为。
汪远臻道:“南蔚你尽管吃,多吃些,叶浮白今天可是最后的赢家,不吃穷他我都觉得过意不去!”
南蔚闻弦歌而知雅意:“叶师兄现在已是本脉首座了吗?恭喜叶师兄。”
叶浮白微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南蔚师弟,这次也全亏了汪师兄和殷师叔,还有南蔚师弟。”
虽然这是事实,可南蔚却不认为他们知道了实情,眨眨眼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汪远臻道:“怎么没有?你没回来以前叶浮白半死不活的,你一回来他便活蹦乱跳了。”
叶浮白点头:“不错。”
南蔚:“……”
这逻辑本尊却是有些不懂了。
不过他却也看得出来,这承川支脉的两位金丹师兄,对他确有几分高看一眼的意思,也对他颇为亲近。
不管怎样,对他这个“三灵根、潜质极差”的弟子而言,这绝不是什么坏事。
“最是大快人心的……”汪远臻冷笑着道,“是鲁奎山被殷师叔罚了,叫他进无望崖闭门思过,三十年后才能出来。”
叶浮白告诉南蔚:“无望崖是本脉处罚弟子的地方,那里元气稀薄,待上数年,对修士而言便是一种煎熬,更不用说三十年了。”但或许也是因为此前被鲁奎山设计陷害了的缘故,叶浮白颇为乐见其成,“鲁师兄也是自作自受。”
这时三人已经差不多吃完了饭,都有些懒散地坐着,汪远臻忽然又道:“南蔚,年末小比马上要开始了,你不会是什么都没准备,只等着上去认输吧?”
第46章 欺人太甚
“年末小比?”南蔚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
虽然他没有了解过南华宗的这些东西,但无论哪家宗门都是换汤不换药,天命魔宗里照样有年末较技。
汪远臻却误会了他的语气:“你不会真是一点也没准备过吧?或者你没打算参加?也是,你几日前才回宗!不过虽然本脉并无每位弟子必须参加年末小比的规定,但你难道就只想埋头苦修?”
叶浮白也语重心长道:“师弟,一味苦修是无济于事的,你前些日子外出历练让我非常欣慰,看你修为不是比当初闭关要高了?虽然只是内门小比,却是十脉共同开展,你能借此机会去见识一下别脉的师兄弟,知道他们的情况,了解自己的位置,也能为今后的发展心中有一个概况。而且其他几脉虽然有对本脉不怀好意的,却也有与本脉关系尚好的,固然有的弟子性情不堪,但性情好的也不是没有,说不定还能交上相投的朋友。”
见叶浮白大有自己不答应参加便一直絮叨下去的趋势,南蔚连忙道:“我参加!”
南华宗的年末小比将内门和外门弟子分开,通常在两年相交之时举行。既然南蔚答应下来,叶浮白就将他的名字报了上去。他一边整理着本脉参加年末小比的弟子名册,一边在翻到南蔚这一页时有点发愣。
汪远臻也在他这里帮忙,见状道:“你傻了?”
叶浮白道:“虽然南蔚师弟当日测试潜质结果极差,还被那些掌座给扔到了我们承川,但我总有种感觉,南蔚师弟并不简单。”
汪远臻用一种你真迟钝的眼光看了看他:“你才发现?我早有所觉!若是换个人,即便比南蔚年长些,被那样扔来承川,只怕心绪难平,可你何曾见过南蔚如此了?他分明一点也未受到影响,对自己的未来似乎早有定论!”
而且每次见那少年,对方都神色舒展,显然从未将他人的毁谤鄙弃放在心上。
叶浮白洒然一笑:“那看来是我这个做师兄的不合格了。”
汪远臻道:“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南蔚究竟如何,等年末小比时,我们亲自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转眼间,南华宗的年末小比正式开始。每脉参加的弟子会由本脉首座组织起来,一同前往主脉南华。
南蔚与其他弟子一道乘坐上承川支脉的凌宇飞舟,转瞬间便到达了目的地。
此时南华主脉的广场上,已是人满为患。此处广场三面环山,恰被三处如刀削一般的峭壁包裹其中,南蔚瞧过去时,隐隐仿佛还感到了几分剑气残存。大约此地并非天然形成,而是哪位大能用刀劈砍而出。
南蔚进入承川支脉已有半年多的时光,但对本脉弟子,除了叶浮白和汪远臻两位师兄,他几乎一个也不认识——尤其是在他满是挑剔地环顾了一圈四周以后,发现这些师兄论起长相,一个也比不上叶汪二人,南蔚彻底没了认识他们的兴致。
倒是旁边一名蓝袍青年忽然十分自来熟地凑了过来:“敢问这位师弟,莫非就是南蔚?”
南蔚掀了掀眼皮,见此人剑眉星目,长得倒是不难看,他勉为其难地答话道:“是。不过我难道很有名么?”
蓝袍青年嘿嘿一笑:“我叫殷广士,人称承川百晓通。南师弟恐怕还不知道吧,本宗赫赫有名的天才南将的胞弟南斐,一早便放下话来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蔚哦了一声。
殷广士道:“南师弟可不要不当一回事,以前南将还未筑基,在本宗也没有什么号令之力。但自从他成功筑基,且筑基还颇有一番异象出现,嘿,本宗十脉里面有九脉都恨不得巴结他几分。毕竟似他这般的天才弟子,一旦长成,别说元婴,就是化神也未必不可期!也不知师弟是哪里惹到了那位南斐,但他对你可是恨得不得了!总之师弟要小心些!”
南蔚漫不经心地听着。
然后殷广士总算露出了真实的意图。
“要说这些人若真想找师弟你的麻烦,那可是防不胜防呀!不过师弟也不用太担心了,正所谓手中有粮心里不慌!你瞧!”殷广士将他的衣襟敞开,把里面露给南蔚看了看,“这一排是各色丹药,有恢复灵元的,有治疗外伤的,有辅助修炼的,只要能想到的这里应有尽有!这一排是各种符箓,防御,攻击,金木水火土样样俱全!若是师弟想要法器也没问题,我带在身上的只有这几样,但你需要什么我都能弄来!还有……”
南蔚对他投去欣赏的目光:这见缝插针赚钱的本事不赖嘛!可造之材!
南蔚问:“什么丹药都有?”
殷广士合拢衣襟,拍拍胸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