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年“嗯”了一声,然后指着一大片开红花的果树问:“什么花?”红的非常艳丽。
“石榴花,一会儿带你去看看,还没开,现在全是花骨朵,蜜蜂很多。”
也许是景色美,心情也好了,司小年竟然“嗯”了一声。
齐然眨了眨眼,随后嘴角一点点扯到耳根处。
车停在两排二层小楼中间宽阔的路上,齐然指着跟其他十九栋房子没差别的一栋房子说:“就是这栋,很久没人住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司小年看了一眼,也觉得住不了人,前窗直接能看到后窗,从后窗玻璃望出去还能看见艳红的石榴花。
哎。
“谢谢,多少钱?”司小年打开手机要付账。
齐然下车后,弯腰把脑袋伸进车里,看着司小年说:“微信转账。”然后潇洒的关车门走了。
司小年开车门下车,拎着包对着齐然背影说:“我没你微信。”
齐然推院门的手停住,回头看司小年,有些不高兴的皱眉,抿的嘴角一斜:“那你加呀。”
司小年拎着包往之前齐然指的房前走,手搭到上锁的院门上,突然抬头找齐然。而齐然现在正站在跟他一墙之隔的隔壁院门前,司小年难以置信,指了指齐然又指齐然要迈进的院子:“你家?!”
齐然笑的狡黠,一歪头:“来坐坐。”
司小年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是邻居咯?
他看着齐然开院门进了前院,又开屋门进屋,进屋后又退出来,大长胳膊一伸冲他摆了摆手,又回去了。
真欠啊。
他还端着手机站在门前,叛逆劲儿又上来了,心想加什么微信,就不加,于是手机揣回兜里。
司小年翻出司进给他的钥匙,开锁进院子。
姥姥之前留下的是300多平米的宅基地,老人走的时候房子还是土坯的,这里被市里征收做蔬菜实验基地后,连拆带改造后,才给不愿意迁走的居民,统一盖的返迁房。
所以远远看过来,二十栋房子,像一个一个复制品。
院里除了杂草就是野花,连水泥台阶上都疯长着花花草草,司小年一脚杂草一脚野花,毫不怜惜的走上去。
屋门上贴着一张风吹日晒雨淋后,破烂掉色的福字。顺手撕掉,福字与门扇夹缝里的灰瞬间迎面扑来。
“咳咳咳……”
“住我家吧。”齐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两栋房子之间的青砖墙上,他胳膊下压着厚厚的爬山虎,嘴里含着一根冰棍,另一只手对着司小年一甩说:“接着。”
司小年往后退了一步,接住差点砸他脑门上的冰棍,扯开包装袋“嘎嘣”咬了一口,冰的腮帮子木了。
屋子空无一物,可以用徒有四壁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