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晓磊是县食品加工厂的员工,这个半死不活的单位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可是炙手可热的热门单位,绝不次于当下的城建、环保等部门,可现如今苟延残喘地在夹缝中生存着,成了县政府的累赘,恨不得早点甩掉这个包袱,可五六十号员工等着那点可怜的工资养家糊口,县政府几次要改制,都被这群“专业上访户”给撅了回来,只好作罢。
单位不好,社会地位不高,出门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不自信俨然写在这群频临下岗边缘的“弱势群体”上。
陆一伟仔细环看石晓曼家,基本与自己的想法一致,这家的日子过得比较清贫。家具还都是老式家具,除了电视新了点外,就没有像样的家电。陆一伟真是搞不懂,为什么石晓曼能看上曹晓磊?
曹晓磊说话了,陪着笑脸道:“陆镇长,上次真是对不起啊,给你带来了不便,还请你谅解。”
陆一伟假装生气地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何况是子午须有的事,我陆一伟不是那种人。”
曹晓磊可能出于不自信,自觉地把身段放低,道:“都说你陆一伟为人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今晚我哥俩好好喝一杯。”
石晓曼端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着道:“我不是和你说嘛,陆镇长不是那种人,你还不信,好啦,不要再提了,赶紧准备碗筷吃饭。”
陆一伟借着灯光看着石晓曼一举一动,成熟而又有韵味,尤其是上身穿一件淡蓝色的套头毛衣,轻巧地勾勒出胸部动人的曲线,坚挺而饱满,一点都不想生了孩子的。转身的瞬间,石晓曼不自觉地扭动着胯,屁股左右摇摆,陆一伟有意无意地多看了两眼。
在女人问题上,陆一伟选择的空间似乎并不大。他没有牛福勇那样博爱的情怀,玩过各式各样的女人,也没有李海东那样饥渴的冲动,是个女人就上。他喜欢矜持一些的女人,好比眼前的石晓曼,每看自己一眼,都会及时躲闪,他读不懂这眼神中的含义,但他可以肯定,有一种感觉是心灵相通的,不需要太多表达和言语,就能传递信号。这种信号,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陆一伟在来得路上就想,石晓曼请自己吃饭,真的是为道歉的事情吗?直觉告诉他,绝不是如此简单。
曹晓磊从里屋提着两瓶白酒出来,往陆一伟跟前放了一瓶道:“酒不好,还希望陆镇长不要见怪,都说你酒量好,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咱俩一人一瓶,怎么样?”
陆一伟看曹晓磊羸弱的身躯,怎么也不像能喝一斤酒的人,道:“既然是家宴,就不要搞那些虚的,能喝多少喝多少,又不是陪领导,用得着那么玩命吗?”
曹晓磊连忙道:“你怎么不是领导?要在以前,我怎么可能请得动你到我家吃饭,现在……”
听到曹晓磊话有些过了,石晓曼赶紧走出了圆场,道:“陆镇长,你别见怪,我家那口子的意思是你是大忙人,请你吃顿饭估计还得排队,今天你能过来算是给足我面子了。”
曹晓磊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来来来,不等她,我们先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