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马林辉一屁股坐在地上,把他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给掐灭了。
江永昌蹲在马林辉跟前,为其整理下头发,道:“马林辉,到了这个时候谁都是保全自己,其他人恨不得和你切断一切关系。我长年干这个,这种事见多了,也就不足为怪了。所以,在关键时候还得靠自己,靠别人?都是假的。你说说,连老婆都靠不住,还能靠谁?”
“马林辉,我佩服你是条汉子,和你多说几句。你从一个地痞无赖起家,成了一名商人,然后靠着攀各种关系增加自己的名望,这是个人都会走这条老路。但千百年来,你见过哪个做生意的斗得过官员,是范蠡,还是胡雪岩?你今天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过于自信,过于自满,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天不怕地不怕,在北州市横行霸道,狐假虎威,你以为别人不知道?都不是傻子,而是看上了你口袋里的钱。聪明的人知道适可而止,及早脱手,而你不是,最终作茧自缚,成了如今这番模样。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配合我们调查,或许将来进入司法程序后,考虑到你主动配合,会适当为你酌情减刑,你明白吗?”
这一席话深深地触动了马林辉,他的手掌扶在墙上,用指甲拉出了五条长长的印痕。
“行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江永昌站起来道。
马林辉再次点上香烟,低沉地道:“我要举报李虎刚,侯书记就是他害死的。”
听到此,江永昌立马警觉,走到关押室门口,对看守的民警道:“你们走远一点,需要的时候再叫你们。”转身回去后,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侯书记是李虎刚害死的。”
“有证据吗?”
“有!”马林辉血红的双眼冒火,道:“那天晚上,你们把我放出去后,在逃跑的路上我用张三蛋的手机给李虎刚的妻子去了个电话,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问:侯永志死了吗?当他得知侯永志还没死,就气愤地道,怎么还没有死?听那口气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江永昌瞪大了眼睛,不敢确认马林辉到底是真是假,道:“你这编故事的水平也太次了吧,李虎刚的妻子和侯永志无冤无仇,她凭什么要害他?”
“我要是说了谎,天打五雷轰!”马林辉继续道:“李虎刚和侯永志之间本身就有过节,加上这次我又落了网,张晓娥是妇人之心,一心觉得这是侯书记在搞李虎刚,于是就雇人制造了这起车祸。”
江永昌相信了,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怒。道:“那张晓娥现在在哪?”
“你们抓不到她了,她已经跑到国外了。这些年老子辛辛苦苦给他们赚了那么多钱,到头来还是像狗一样一脚被踢开,只要你们敢抓李虎刚,我把我知道的事都给抖落出来。”马林辉道。
“那凶手呢?现在在哪?”江永昌追问。
马林辉道:“凶手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猜测可能是张晓娥的司机干的。”
“叫什么?在哪里住的?”
“大名我不知道,就知道他叫廖三,在北州市解放路和庆佳苑小区居住着。”
“好,好!”江永昌激动地道:“马林辉,你算立了功,我会给你记着。”说完,风一样的速度跑出了关押室。
江永昌跑到公安局大院,看到没一辆车,急得破口大骂:“都他妈的死哪去了,要用车的时候就不见人影了。”
这时,一辆破旧的警车进了院子,他顾不上形象问题,一把将开车的民警拉下来,跳上车一脚大油门就驶出了院子。
车子飞驰在路上,江永昌不忘给郭金柱和市局李振堂打电话,结结巴巴道:“凶犯找到了,凶犯找到了……”
正在开会的郭金柱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冲出会场给李振堂打电话:“迅速布置警力,把和庆佳苑给我围起来!”
一时间,北州市的上空传来了刺耳的警报。七八辆警车不避让行人,呼啸而过,全速往指点地点集结……
与此同时,远在南阳县的张志远也得知了这一好消息,他放下一切事务带上陆一伟往市区进发。
谜团即将解开,可围绕这个案子衍生出来的事依然没有停止,如同一个火药桶,引发了北州官场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