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来了吗?”钟鸣急急忙忙进门就问道。顺着陆玲的目光,看着坐在客厅的陆一伟,顾不上换鞋走上前去握手道:“哥,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让你久等了。玲玲,把家里的好烟拿出来啊。”
陆一伟连忙道:“没事的,我也是刚来一会。”
钟鸣瞅了眼桌子上的东西,回头问陆玲:“东西都准备好了?”
陆玲从抽屉里拿出烟点头道:“都准备好了。”
钟鸣一脸憨笑道:“哥,我家的情况玲玲可能和你说了,比较复杂,不过你放心,我们家我妈做主,只要她点头了,其他人说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待会我妈先过来与你见面,今晚的饭局就是走走过场。”
听到钟鸣他母亲先要过来,陆一伟意识到今晚饭局可能会不太友好。但事情已到这一步了,咬着牙也得坚持下去。从钟鸣和陆玲话里,听得出他母亲还是比较好相处的。尽管陆玲准备了礼物,陆一伟还是坚持将土特产送给他母亲。不管对方要不要,这是自家人的一点心意。家里再穷,地位再底,也得拿出点骨气!
陆一伟下楼从车里取出东西,刚上楼不一会儿,钟鸣的母亲刘文丽就敲门进来了。
对方好歹是个领导干部,按照官场礼节,陆一伟应该起立欢迎。只见刘文丽身穿一身得体的警服,头发盘起来,五官精致,皮肤保养得很好,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胚子,就是现在都不显老,倒像是刚过四十岁。另外,气度硬朗,举止端庄,走路抬头挺胸,精神抖擞,没有小女人的妩媚柔情,多了些铁娘子的干练风范。气质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而是侵淫官场多年,一步步闯练出来的。
刘文丽进来时,钟鸣赶忙上前接过包,而陆玲将拖鞋拿出来,从这些细小末节的举动可以看出他母亲在家里的地位。
刘文丽进来时看到站在客厅人高马大、长相帅气的陆一伟,眼前一亮,多了些好感。人之常情,谁都喜欢美好的东西,如果陆一伟长得又矮又丑,估计刘文丽也不会有多少好感。
“来了啊,快坐,别站着!”刘文丽换好拖鞋后,走到沙发前张罗道:“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规矩。”
尽管刘文丽如此说,陆一伟还是谦恭地弯了弯腰,伸手道:“刘局长,初次见面,还请多关照。”
刘文丽象征性地握了下手,道:“什么刘局长,在家里没有职务,玲玲叫什么,你就叫什么。”
钟鸣附和道:“是啊,哥,别看我妈在外面是铁娘子,回到家中就是贤妻良母,对我和玲玲好着呢。”
“别站着说,快坐!”刘文丽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回头对钟鸣道:“把家里的水果吃的都拿出来,玲玲哥好不容易来一回,咱可不能失了礼数啊。”
就凭刘文丽这几句话,陆一伟心里踏实了许多。不管他们家多么复杂,只要他妈对陆玲好就成。婆媳关系,是中国自古以来的一大难题,能处理融洽的不多,但也有例外。
刘文丽一句话,钟鸣和陆玲又忙活起来。陆一伟连忙道:“刘局长,不用了,您太客气了。”
刘文丽面带笑容仔细打量着陆一伟,不停点头道:“挺好!虽然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对你特别有好感,就如同我第一次见玲玲似的。玲玲这丫头,我见她第一面就喜欢的不得了,嘴巴甜,人勤快,肯吃苦,关键是会疼人。所以,钟鸣和玲玲谈了这么些年,我从来不反对,也不干涉他们,自由恋爱嘛。我虽然就钟鸣一个儿子,但我从来不强求他做不喜欢的事情。”
陆一伟略微紧张,倒像是自己见家长似的,双手放在腿上道:“听到您如此说,我爸妈就放心了。对于他们俩,我们家也持开明态度,不干涉,不强求,只要他俩满意就行了。我爸妈身体不好,也从来没出过远门,所以我替二老来了,还望您谅解。”
刘文丽虽然在家里,但坐姿依然是工作状态,直挺挺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放在扶手上,点头道:“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儿女谈婚论嫁,本来是我们上门提亲,可由于各种原因只好让你过来。既然你父母不便前行,你来也一样,呵呵。”
刘文丽说话语气平缓,态度诚恳,平易近人,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感觉,倒像是一位家庭妇女坐下来唠家常。陆一伟微微笑了笑,表示认可。
刘文丽又道:“听你妹妹说你在你们县组织部门工作?”
陆一伟谦虚地道:“担任得个小职务,不足挂齿。”
“挺好的。”刘文丽依然面对笑容道:“人没有贵贱之分,官职不在乎高与低,同样是为党和国家效劳,为人民服务,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对了,我认识你们县的萧鼎元,以前执行任务认识的,他现在还在公安局吗?”
陆一伟道:“他现在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