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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在陆一伟身上,他是觉得陆一伟有用处能帮得上忙?貌似也不是。其实牛福勇从开矿到后来陆续办手续,陆一伟几乎没帮什么忙,就是如此,照样出手阔绰。上次演唱会烧了千万,而现在又是千万,如此舍财为的是什么,一份单纯的情义。

在牛福勇最倒霉的时候,只有陆一伟看得起他,这份情他永世难忘。

人都是将心比心,本质都是善良的。即便再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与生俱来的纯良是一尘不染的。如果非要附加原罪,归根结底是这个浮躁的社会让人变得疯狂。

聊了半天,牛福勇不经意间道:“一伟,我和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啊。”

“说吧。”陆一伟兴致很高,好不容易可以抓住个人酣畅淋漓地聊天,这段时间把他快憋疯了。

牛福勇低下头道:“前两天我让几个兄弟教训下李海东,谁知这帮家伙不知深浅,把他的腿给打折了,你不会怪罪我吧?”

听到此,陆一伟笑容僵在脸上,手中的筷子落到桌子上。

牛福勇继续道:“陆哥,你也别怪我兄弟手狠,这海东太不是东西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他妈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花2000多万元买他一条腿,这样也值了!”

陆一伟腾地一下站起来,愤怒地道:“福勇,你怎么可以这样?”

牛福勇见陆一伟如此,满不在乎道:“我不是说了嘛,是不小心的。再说你不希望我怎么做吗?”

陆一伟虽恨李海东,但不至于残害他的地步。经过一段时间心理调节,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这回事,毕竟兄弟多年,真不希望再看到从前的李海东。

陆一伟对牛福勇相当了解,说不小心的,其实是故意的。好在只是伤了一条腿,要是彻底打残废了,这辈子就把他给毁了。

“严重吗?”陆一伟担心地道。

“也不要紧吧。”牛福勇闪烁其词道:“回来的兄弟说把他的脚筋给挑了……”

“这还不要紧?”陆一伟听着慎得慌,气得发抖道:“挑了脚筋他就完全丧失行走能力了。福勇,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毕竟我和他兄弟一场啊。”

“你把他当兄弟,他把你当兄弟了没有?”牛福勇拍着桌子站起来道:“一伟,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下不了手,恶人我替你做了,将来他想报仇完全可以冲着我来,我随时等着他。”

陆一伟直愣愣地坐在那里,许久不说话。

牛福勇接着道:“陆哥,我知道你对李海东还存有念想,觉得他会悔过,但是你知道对你做过什么事吗?东成煤矿先抛开不说,你还记得买罐头厂那块地的事吗?”

陆一伟茫然点了点头。

牛福勇冷笑一声道:“这孙子早就有了反骨,当初他伙同那个曹晓磊吞了你的几十万,难道你没有发觉吗?”

陆一伟使劲回想,却想不起来。道:“你怎么知道的?”

“曹晓磊和我说的。”牛福勇道:“陆哥,你该清醒清醒了,有些人你是喂不饱的。我早就说过,李海东此人靠不住,可你就是不听。你把他当亲人看,他把你当什么?”

“可是,可是你也不至于废了他吧?那他以后怎么生存?”陆一伟依然同情怜悯。

“不管他!”牛福勇心硬,道:“我要让他知道,背叛是没有好下场的。”

一顿饭,陆一伟吃着五味杂陈。吃过饭后,他立马安排李二毛去京城看看情况。

李二毛从京城回来后道:“我在医院见到李海东了。我偷偷看了下他的病历,右腿确实废了,医生也说了,以后想要走路是不太可能了。”

听到这一消息,陆一伟心里不是滋味,缓缓闭上眼睛。正如牛福勇所说,他心里对李海东还存有念想。他觉得七八年的感情不会因为钱而破裂。即便是把钱都给他,只要他过得好,也就知足了,大不了以后不见面。

现在看来,这个结是彻底解不开了。牛福勇是替自己出气了,反而让他胸口堵得慌。

就在为李海东的事闹心时,陆一伟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电话,让他明天上午九点到赵部长办公室。听到这一消息,许久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来,自己没有被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