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陆一伟克制的情绪道:“该来的总会来,我会坦然面对。”
马菲菲身体好似在颤抖,神色慌乱道:“你说会不会追究到我们头上?”
陆一伟道:“不出意外应该会,你害怕吗?”
马菲菲身体一激灵,故作轻松笑道:“又不是我做出的决定,我怕什么。”
陆一伟有些难以置信,她这是要推卸责任吗?当初她不听自己的意见强行做出搬迁的决定,现在又不承认了。冷笑道:“马市长,咱俩可是捆绑在一起的,你不能推卸责任。”
马菲菲瞪大眼睛道:“什么叫推卸责任,当时不是你一直指挥调度吗?”
平时看着关系不错,到了关键时刻可以六亲不认,陆一伟阵阵心寒,压着怒火道:“马市长,既然您这么说,企业搬迁是政府行为,我只是代表市委督办此事,就是要追究责任,也轮不到我头上。另外,当初我一再退出反对意见,要求您慎重考虑,是您不听我的意见执意执行,怎么就成了我指挥调度了。”
马菲菲吐了口气,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一伟,不是我推卸责任,谁都知道企业搬迁是市委一把手工程,政府只是执行者,而且你当初拍着胸脯和我说,汽车厂由你全权负责,这话你说过吗?”
陆一伟噎得说不上话来,点头道:“我是说过,但第五督导组组长是你,而不是我。”
“好了!”
马菲菲有些生气了,不耐烦地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敢作敢当的男人,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却推卸责任。这件事我自始至终没有参与,而且在处理时我正在住院,到时候我会想章书记说明情况。”
“这不是推卸责任的问题,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也会把详细情况阐明。”
马菲菲沉默了,过了许久眼神变得柔弱起来,拉着陆一伟的手臂道:“一伟,咱俩好歹共事多年,而且都是从南阳县走出来的,这份感情谁都无法取代。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发展机会,而对于我,进步空间已经比较渺茫,何况我是女人。我也没有远大抱负,只希望能安安全全平稳度过,将来调到一个清闲的部门为政治生涯画上圆满句号。姐求你件事,如果追究,把此事扛下来,姐不会忘记你的。要是没事最好,假如有事我会调动各方力量想办法把风险降到最低,可以吗?”
陆一伟彻底看清了她的丑恶嘴脸,果然政治场没有真朋友。在利益面前,谁都是选择保护自己。不由得想起了张志远当初和他说的话,要学会保护自己,现在看来是不是有点傻?
见陆一伟不说话,马菲菲又道:“即便追究我的责任,其实也没关系,顶多背个处分,但是你,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