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随着煤炭价格水涨船高,赚了大钱的牛福勇愈发膨胀,不满足金钱带来的快感,开始用金钱开路结交政界朋友,大把大把地往外送钱,相当阔绰。用他的说话,今天花出去的钱是为了明天赚更多的钱。理是这么个理儿,不过他玩得有点飘。
结交了分管安全的副省长康成伟,又通过各种关系盘上了京城公子爷,再打通赵省长的关系,经常出入各种高档会所,京城和江东飞来飞去,在维护人际关系上下足了血本,不能说他这样做不妥,但不管什么时候要摆正自己的身份,你永远是个商人,别想着利用手中的钱左右官员的行动和思维,杨同耀算得上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在官员面前照样点头哈腰装孙子。得罪谁,都不敢得罪官员。
牛福勇的暗中行动,陆一伟是知道的。不止一次提醒他,别玩得太过火,适可而止。可他完全听不进去,甚至不屑地道:“陆哥,兄弟我当年没人能瞧得起,而如今省城有人,京城有人,赵省长经常约我一起吃饭,中n海也进去了,谁有我的本事,这就是能耐和资本。你也太谨慎了,放心,我绝对不会牵扯到你。我今天的努力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到时候想提拔的时候,随便打个招呼,轻而易举……”
牛福勇的狂妄如同山西煤老板的真实写照。从一个斗字不识穷怕了的农民摇身一变成了身价上亿的土豪,有了钱的他不想着如何管理资本,而是无节制地大肆挥霍,来填补曾经的穷苦岁月。认为用物质才能彰显身份和地位,让一代人思想扭曲,把金钱视为至上,时至今日,国人对金钱的崇拜依然癫狂。
牛福勇再次在他面前大放厥词,陆一伟有些不耐烦了,严肃地道:“福勇,我不止一次和你说过,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要懂得全身而退。若不然,将来追悔莫及。别人今天抬举你是因为钱,要是有一天你成了穷光蛋,谁还认识你。”
牛福勇略微不悦道:“陆哥,你也太谨慎了吧。现在的社会有钱就是爷,就问你一句话,捞不捞郭金柱?”
如此口吻让陆一伟很是震惊,道:“你有门路?”
“这你别管了,你要捞,我就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捞出来。要是没必要,我也懒得瞎操心。”
牛福勇的路子野,不清楚他又走谁的门路。想到张志远已经在采取措施,半天道:“先等等看吧,一定不行再找你。”
“成,我听你的。这段时间也没给你打电话,干得还顺心吗?”
“就那样吧,不好不坏。”
牛福勇财大气粗道:“有困难就说,等过了年我以溪河集团的名义给龙安捐点钱,也算支持你的工作。要是不想在龙安干了,到时候我和赵省长打个招呼,干脆调回来得了。”
陆一伟不想与其探讨这些问题,客套了几句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寻思了良久,给潘成军发了条短信,蒙头大睡。
就在陆一伟辗转反侧的时候,刘占魁一行在王志全别墅二楼的茶室彻夜密聊。不过,蒋振涛的出现让谈话氛围显得格外小心翼翼,即便刘占魁本人,都对他产生了怀疑。
邓中原阴阳怪气道:“蒋主任,你出现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适吧,万一让陆书记知道了,指不定胡思乱想呢。”
蒋振涛有些尴尬,看看面无表情的刘占魁道:“工作以外的时间我和谁在一起,应该不受旁人限制吧。”
邓中原冷笑道:“那你说说陆一伟今晚召集四套班子开这个会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