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琛看了谭修言一眼,谭修言说:“你想走就走吧。”
易子琛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说:“抱歉。”就转身离开了,不管庄悯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都要看一下才放心。
等易子琛走远了,谭君如的气似乎也消了一些,转而变位对谭修言的怒其不争:“你看看,小言,我千拦万拦拦不住你,你大老远地飞过来找他,他对你又是什么态度?”
谭修言低垂着眼眸,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是我的事,姑姑,你别管成么?”
谭君如说:“我不管你,等你闹出了人命,再花钱去捞你?你以为这是法国?”
“你以为你用我的关系辞退了那个庄悯妈妈的事,我不知道吗?我只是希望你能收敛点儿。”
谭修言目光漫无目的地乱晃,倏然落到已经下了楼去的易子琛身上。谭修言想,五年了,他连背影都还是那么好看。
可转念又想,好看归好看,到底不是自己的。
不是自己的东西,到底不如自己的称心。
何况,谭修言的目光暗了暗,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急急忙忙地去找他那个男朋友,分明一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谭修言唇角微弯,瞥了还在说教的谭君如一眼,轻声回应说:“姑姑,我都明白了。”
谭君如自己的孩子养在谢嘉宁那里,离婚后她自觉看透了婚姻的本质,没有再婚过,因此也就几乎把谭修言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才会如此生气,听到谭修言这样说,谭君如又莫名有些伤感,觉得这孩子怕是掰不回来了,长歪了。
谭君如叹了口气,目光在谭修言脸上的巴掌印上扫过,觉得自己下手好像太重了点,说:“算了,回家吧。”
这边易子琛一下楼就给庄悯打了个电话,庄悯却过了一会儿才接,声音还气喘吁吁地:“喂,子琛,我没事,我妈也没事。”
他知道易子琛要问什么,所以第一时间报了平安,易子琛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去,再开口时,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没事就好。”
庄悯安慰了两句,匆匆挂了电话:“等我回家再说,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易子琛“嗯”了一声,从停车位上驶出来,进入行车道上,关上的车窗将窗外的一切隔绝得不真切,易子琛忽而觉得有些疲惫,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让人应接不暇。
今天是双休日,易子琛不用上班,加上庄悯也还在外面,易子琛打算出去逛逛。
易子琛随意把车停在了一个商场外。近日气温下降,最低温已经跌到了零下二十,在车里还不觉得,一下车,冷风直往衣服里灌,易子琛裹好了羽绒服,心想正好给俩人添件羽绒服,今天小雪呢。
虽然是小雪日,天上雪花却是不小的,纷纷扬扬的往下落,路面的雪被清理过,在这场雪里很快堆积起来。
易子琛给俩人挑了黑白情侣款的一套羽绒服,想起庄悯在他生日时送的青花瓷残片,庄悯是在博物馆里工作,天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易子琛这么想着,就去了个古玩市场。
没想到还真给他淘到了好东西。
☆、第章
因为母亲喜欢古玩的缘故,易子琛对此也算有所涉猎,但他很少亲自到古玩市场来淘东西,他床头柜那个青花瓷算一个,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庄悯送他的高足碗看上去是元初的青花瓷,遗憾的是,它并不完整,其中一只鸳鸯的尾巴被断裂的缺口截断,随着别的残片不知所踪。易子琛原本没有指望能把它补完整,可运气就是这么巧妙。
易子琛在古玩市场漫不经心地四处乱转,一直没有找到合眼缘的东西,直到他兀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个相似的高足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