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一唱就一炷香的时间。其中旋律更迭，起伏不断，一首这样长的曲子，乃是世所罕见。

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是大约半个小时。一首曲子，能唱超过半小时，这的确是很罕见了。而且其中旋律，没有一处是重复的。

当然了，这里指的是唱出来的曲子，而不是指那些钢琴曲、小提琴曲。至少在乐毅的认知里，还从来见过唱这么久，还一直都这么动听的音乐。

在他刻意的记忆下，这首曲子的完整曲都被他给记录了下来。

在天眼里，他看到所有的人鱼在唱完了歌之后，就各自回家了。

这就好像是每天早上的出操一样，是惯例，出操完，就各自散去。

人鱼女孩回到海螺屋见乐毅醒来，微微一笑，说道：“不习惯吧，我们人鱼族是只休息三个小时的，听说你们人族至少是八个小时，对吗？”

乐毅回道：“那是普通人族，修炼过的人，倒也无所谓的。”

“那就好。”

“对了，凌姑娘，你们刚才是做什么？那么多人一起合唱，几乎是整个城的人鱼族吧？”

“嗯，我们这里叫‘蜻蛉城’，拥有人口八千左右，只是人鱼族的一个小小部落。人鱼族都是分部落而居住的，每当一的城镇的人口超过一万，那就得先迁出去一半，让他们去另外一个地方去生活，去发展。刚刚大家一起唱歌，这是我们人鱼族的传统，每天早上都得如此，而我们唱的歌，叫‘弄潮曲’，是不是很好听呀？”

“嗯，的确很好听。”

“我们人鱼族个个都喜欢音乐，无论男女老少都喜欢，音乐就是我们的灵魂。”人鱼女孩说着，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还得出去一趟，昨天那几个姐妹们肯定在生我的气，我得去将首饰送一些给她们。”

刚要出门，她又停住了，千娇百媚地咬着嘴唇，回头看了乐毅一眼，又转过了头去。接着，乐毅见她从贝壳储物法器里忽然拿出了一条白色的丝带，然后缠在了额头上，绑定之后，这才出了门。

乐毅大概知道，她那么做是为了掩盖住额头上的那个红色“”印记，可是“”这个印记，代表着什么呢？为什么她要遮住？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还是害怕被别人看到。

“哎，好奇也没用，她反正是不会告诉我的。”

人鱼女孩的闺房里，既没书本，也没其他什么。很简单。

唯一一个大件的装束，就是那幅画。这不是人类的画，应该是人鱼族的特殊画作，跟照相机拍出来的一样，很清晰，凑近去看，甚至连细腻皮肤上的淡淡汗毛也是能清晰看到。

只是，这画上的两个女孩，本来乐毅以为另外一个是凌嫣的妹妹，哪知道竟然是她的姐姐。

她姐姐九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而她那一年才五岁，这幅画，应该也是合成的。因为其中一个女孩，是九岁左右的模样，另外一个人就是凌嫣自己。既然她姐姐死了已经有十年了，自然是没可能等到她长大再跟她合影。

所以，这两个人物画，应该是叠加上去的。

“咦，怎么越看她姐姐就越觉得眼熟？”乐毅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觉得这个凌嫣的姐姐好生眼熟，刚来这房间看第一眼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下子凑近了看，越看越觉得眼熟。

如果挡住，那女孩人鱼的下半身，再把头发处理一下，那……那张脸……那张脸分明就是……

“天啊，婉清姐？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像婉清姐？”乐毅认出来了，凌嫣的这个姐姐，确实跟柳婉清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如果这画里的女孩不是人鱼，而是正常的人类，乐毅绝对第一眼就能认出来。

太像了，捂住人鱼下半身，这画像简直就像是柳婉清小时候的照片！

“不过，婉清姐的要比她的大。”目光扫过那女孩略微平坦的胸口，乐毅在心里经过跟柳婉清对比，发现区别还是有的。

“呵呵，这个世界还真是巧，之前在上古皇陵发现了一具女尸跟貂蝉姑娘一模一样，结果现在又发现一条死去十年的人鱼美女居然跟婉清姐一模一样。可惜，可惜她已经死了，如果她没死，以后带着她去跟婉清姐会一会面，婉清姐一定会很惊讶的。”

想起这个，乐毅觉得反正百无聊赖，干脆观察观察琥珀空间的那具女尸。

想到这里，他继续盘坐下来，然后一缕神念进入了琥珀空间。他这一进来，那几个英灵立即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