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胜者即天道，好一个万物即天道。你对道的理解还可以，很不错。能了解到这一点，足见你不是个愚蠢的人。很多蠢人，都认为，天道万道都是固定的，都是生而有之。殊不知，都如皇朝更替，今年你称帝，明年我当王。所谓道，本就无常，无论任何的道，都是无常。你的回答，很好。”

白衫男人笑看着乐毅，眼眸一转，忽然容颜上绽放了一个很具期待性的表情，说道：“话说，我在这边随便动一动手，会不会最终改变你们这边世界的格局呢？呵呵，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你虽也修有黄泉道，但升华之道，我不能传你，这是道之禁忌需要个人领悟。可意会，不可言传。言传而学，对你无益。但，看在你对道的理解还对我胃口的份上，赐你一庄造化，许你一个重生，要是不要？”

“重生？”

“正如你之前所言，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这具身体已经被天道禁锢，那个印记就是一个枷锁，去不掉的；我倒是可以帮你去掉，但这就要结很大因果了，你我非亲非故，我没必要帮你。但赐你一个重生，这方法比较简单，而且不沾因果。因为这一世的你死去，重生归来，虽然还是你，但也不再是你。这就不关因果什么事，你想不想要？”白衫男人眉眼带笑地说。

“重生归来，我虽然还是我，但也不再是我。这……”

这话，他不是不能理解。相反，他很理解这句话。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再浅显不过了。

就如秋之野草，一把火烧尽了；待到另一个春天来临，土中又有嫩芽发出。

此草像彼草，虽然都是草，但你能说今年所生长的草跟去年生长的草，是同一株草吗？

不，虽然像，虽然同一个根，但草，已经不是去岁那一株草了。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逝去的，便再也会不到从前了。

“你犹豫了？舍不得这具将死之身？”

“不是舍不得这具身体，只是……”乐毅看向身边的那个水晶球，里面有他的所有亲人。怀孕的女人们，都在沉睡着，等待着苏醒。倘若他去重生，那这些人该怎么办？

等他？

如果等，那么这个等候的期限是多久？

十年？二十年？或者是上百年？

乐毅不敢去想，内在的良心，也不愿去想。

“哦，舍不得亲人羁绊？可你这样，守护得了谁？还不是在这里等待死去，然后他们一起陪你沉睡？你重生的话，倒是有机会让他们重新苏醒。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施加一个小法术，可以令你重生后，模样不变，会跟如今一模一样。而且还可以摆脱你额头上的印记，如何？”

“那记忆呢？”

“记忆？呵呵，黄泉三生道，记忆倒是一直有保存的，只不过，这要几率才能触发。如果你无法触发，那就等于不存在；如果你触发了，那么以往的事情，都会记起。”

“这样！”

“是不是觉得很神奇？呵呵，其实，这也是很肤浅的东西。就算在凡人的世界里，有些人在莫名其妙的条件触动下，也会忽然觉醒上一辈子的记忆。所谓的孟婆汤，这东西是不存在的。记忆也是一种能量体，跟随灵魂而不变，只不过需要一定的条件去触发它而已。”白衫男人说道。

白衫男人对一切并不在意，对他而言，这更像是一个游戏。

他想看看，自己随便一动手，会不会最终给这一片玄黄大世界带来一种变革。

“那什么情况下才能触发原本的记忆?”乐毅追问，如果能掌握这种方法，那么重生根本不需要犹豫。

目前，他最大的障碍，就是额头上的那个印记，但是这个印记是洗不掉的，擦不去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重生了，重新再来一次。

“呵呵，这个问题，我知道，但我仍旧是不能告诉你。这是不可说之禁忌，试问，如果人人都掌握此法，那天下岂不乱套了？所以，这个问题你不必问，我也不会答。我只问你要不要这个造化，若不要，那你就继续躺在这里，而我，就要离开了。也许，就不会再回来了。”白衫的男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