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9章你是谁(2 / 2)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霜凌雪其实早就发现了那个骑白马的书生,在见到那个骑白马的书生的时候,她心里的某根弦忽然也是奇怪地触动了一下。

但是她掩饰得很好,一直都是不动声色,直到将他们对诗句、对对子的过程看完之后,才问起蛇女问题。

蛇女说道:“这是凡人间的一个习俗啊,读书人之间的事,他们以文会友,切磋文艺。在人间,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事。”

霜凌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回味那骑白马的书生之前所念的诗句,然后还有他的对子。

“好奇怪,这个人为何跟我梦境里的那个人如此相似?”霜凌雪疑惑深深。

这个疑惑没有人可以解的开。

霜凌雪只能带着两个蛇女继续跟上去,她们这一次飘在云层里,让那个骑白马的书生根本发现不了。

跟着跟着,她们就发现,那个骑白马的书生在街道上买了一些馒头和干菜,然后转道就去了城外的一个破庙里。

他喊出来了很多的贫苦孩童,小乞丐,将食物分给了他们。

看着这些贫穷的孩子们那狼吞虎咽的满足相,骑白马的书生也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又算是什么?”霜凌雪又问道。

在天庭,可没有这些事情,所以,她很多东西都不明白不理解。

因为根本没见过。

“那些人应该是乞丐,社会最底层的一类人,他们很贫穷,也许连吃的食物都没有,连保暖的衣服都没有。这个书生这是在接济他们。”蛇女解说着。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接济?为何要接济?这些人,死了才叫解脱,活着,就这样靠别人接济而活着,这不过是加长痛苦的过程而已。愚蠢。”霜凌雪兀自说道。

这就是他们天庭的人的价值观。

两个蛇女,无法反驳,也没理由反驳。

她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流落成乞丐了,已经混成这个样子了,何必再活着?继续活下去,苟延残喘,只不过是为了延长痛苦时间,让自己更加痛苦,这又何必?

不如早死早解脱。

但过了一会儿,有个蛇女还是壮起了胆子,说道:“人类里有句话叫‘蝼蚁尚且偷生’,只要一息尚存,就有翻身的希望。人活着,不是为了当下,而是为了未来,他们活的不是生存,而是一个希望。曾经人类里,也有当乞丐的人,混成了皇帝,万人之上。这就是一种希望的升华与极化。”

“蝼蚁尚且偷生?只要一息尚存,就有翻身的希望?这样么?”霜凌雪默默地念了三遍,倒也罕见的,没有批评什么的。

那位骑白马的书生在送完了食物之后,忽然拿出了一把陶笛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颂。

一曲《故乡的原风景》缥缈而出。

乐毅当初以音乐俘虏过妮柯、凌嫣,如今对付起这位天庭的女人,更加不敢大意,每一个细节他都处理得相当妥善,尽量不露出马脚和破绽。

一曲完毕,又接一曲,第二曲他就换上了苏联风的《喀秋莎》。

《喀秋莎》以陶笛吹颂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那些贫苦的孩子们,高兴地听着音乐,如痴如醉,也有几个拿起那个骑白马的书生所送的陶笛,也跟着在学。

其景象,其乐融融。

而高高天空上,那隐匿于云朵里的霜凌雪,忽然在听到这《喀秋莎》之后。

她的思绪不由地回到了最后那个梦里,在梦里,那个志气少年,卖掉了风琴,卖掉了口琴,砸锅卖铁,换来金钱,要去资助抗日前线。

在离别之前,他正是吹奏过这首歌曲。

霜凌雪心绪忽然非常凌乱,如果说这个骑白马的书生跟她梦境里的那人是巧合的长得很像,那也就算了。

可是,为何这个书生,也是这样的儒生装束?

也是骑着白马?

也是那样文采风流?

为何这个书生,也懂得吹奏这首歌曲?

一个巧合,可能是真的巧合。

但两个巧合,三个巧合,加在一起,这就不叫巧合了。

霜凌雪忍不住地突然就一步跨出,从天上来,清尘脱俗,清丽丽地落在这破庙里,落在众人前。

“你到底是谁?”冰冷的语气,发出一丝疑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