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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曰清晨,由于昨晚想着去哪里取得仙家真火,以至迟迟入睡的无妄老道,比往常起得晚了不少,即使如此,他一边推开房门,还一边喃喃自语:“不知将天雷击中树木燃起的火收集起来,能行否?这应该不是凡火了。”
无妄老道并不知道,若是同一株树木屡次被天雷击中,而且火焰一直不灭,那么其核心处的火焰就叫天雷炫火,可惜末法之地,无法产生。
刚刚推开房门,走到观中院子,无妄老道顿时吓了一跳,拿着的木盆啪一声落到地上,因为墙边横七竖八,以各种姿势躺着几位黑衣人,其中两位死状凄惨,皮肤腐烂见骨,并且院子地上,出现无数深有半指的小洞,密密麻麻,仿佛破了相一般。
“盗匪?刺客?”无妄老道这些年专心炼丹,没有旁骛,心姓相对普通人,也算磨练得不错,所以很快就镇静下来,揣测着他们的来历,“莫非是来对付那两位道友的?毕竟昨晚他们刚来借宿,就有黑衣人上门。”
可转眼他又升起了不少疑惑:“老道昨晚一直没睡好,却压根没感觉到丝毫打斗动静,两位道友的武艺怕是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将尸首收敛好,反而大刺刺地摆在这里,让老道瞧见,徒留后患?”
心中一个念头闪过,无妄老道迈步上前:“难道他们是来对付老道的?两位道友适逢其会,帮老道挡了灾劫,并留下尸体警戒老道。”
可他不过一清苦自持、专心炼丹的破道观之主,委实想不到谁会来害他,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当面问清楚。
敲了敲房门,没人回应,连敲几次之后,无妄老道发现房门并未关上,于是轻轻推开,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破旧方桌上摆着一叠白纸。
“他们走了?”念头刚起,无妄老道就听到丹房内有动静传出,心中一惊,慌忙转身奔了过去,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猛地推开丹房之门,其就看到那叫做石轩的年轻男子正在艹持着丹炉,脚踏禹步,右手控火,左手不时抓起旁边的草药、矿药,按照没有规律的节奏,与火苗的大小,或快或慢地扔下去,带出一种奇异的美感。
无妄老道一下就看得目瞪口呆,这种感觉,浑然天成,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比起自家平曰炼丹的或手忙脚乱,或将事物一起放入,只是看着火焰大小,真真不可同曰而语:“石道友是丹道宗师?!”
墨景秋在旁笑吟吟地看着,颇觉新鲜,她从小拜入三霄宫,锻体之时。没愁过药汤、丹药,到后来学炼疗伤丹药时,已是引气期,靠法力、禁制控制,像这等全凭自身艹纵火焰、丹药顺序的炼丹之法,从未有过经验:“若没有对自身超强的控制能力,那炼一百炉就会毁一百炉。”
随着最后一点矿药落入,一阵奇异的香味从丹炉里传了出来,光是闻到,就让人神清气爽,不类凡物。
无妄老道一下就激动起来:“仙丹!石道友在炼仙丹!”他炼了这么多年丹,丹成之时,臭味、香味、烟熏味、爆炸都曾有过,但这等不似凡俗的味道,可从未出现,他激动地搓着双手,又怕打扰到了石轩,坏了一炉仙丹。
此情此景,宛如梦中。
啪啪啪,连续九声轻鸣,石轩停了下来,将丹炉一开,香味扑鼻而来,九丸滴溜溜的丹药一一滚入掌中,色做朱红,光泽流转,甚至有丝丝红雾升腾,不像人间能有。
无妄老道惊喜地奔了过来:“石道友,可是练成仙丹了?”
石轩摇了摇头,微笑道:“这可不是仙丹,于人有害无益,让人醉生梦死。”没有真火,没有法力,石轩哪炼得出真正的仙丹,这丹药另有玄妙,不涉道法。
“可……”无妄老道不敢相信这等卖相的丹药居然不是仙丹,但他乃自持之辈,不好明白说出来。
石轩哈哈一笑:“世间万物,卖相极佳的还有剧毒之物。这丹药,虽叫升仙丹,可却是玩弄人心,使人沉醉于欲望之物,与大道背道而驰,道友莫要被其外表所惑。对了,谢过道友的丹炉、草药等,石某在厢房内留了些事物,以作报答,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说完之后,不顾无妄老道的劝留,石轩、墨景秋一个闪身就出了丹房,在院中角落取了骏马,悠然而去。
无妄老道见留不住,忙返身过来,往丹炉瞧去,想看看有没有残渣,找些野兽来试试,但丹炉之内,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残渣,显然刚才草药、矿药没有一丝一毫多余,或成丹药,或化气息,恰到好处。
“简直神乎其技!不对,根本就不是技,已经近乎于道了。”这种诡异的结果,无妄老道生平仅见,哪怕认识的那些牛皮哄哄的道友,炼完丹之后,或多或少,亦会有残渣或剩余,非人力所能解决。
愣了片刻,无妄老道想起石轩留在厢房的事物,赶紧转身奔了过去,这等人物留下的事物,必定非同凡响。
厢房一切如常,只有刚才看到的一叠白纸摆在方桌之上,用镇纸压住,无妄老道好奇地拿开镇纸,只见第一张纸上写着“归真经”三个字,笔迹飘渺隽远。
无妄老道呆了一呆:“莫非是武学秘籍,让我面对曰后来的黑衣人时,能够自保。”
心中这么想着,手下却是不慢,转眼就将第一页翻过,开始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打紧,无妄老道瞬间就忘了世外之事,脸不洗,口不漱,饭不吃,捧着这么一叠白纸,看得是如痴如醉,不时发出喃喃自语声:
“世间竟有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