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全力出手中,娥凰未曾注意到这小小的细微之处,可事过之后,娥凰虽然出身就是大神通者,历经的磨难较少,但能踏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心姓、智慧亦不会逊色阿难、寂灭等一步步突破修行各大难关的道祖多少,很快就发现了这不合情理的地方。
她心思一动,微微皱眉:“大罗他就是想引我出手!否则以他的见识和心姓,绝对不会想着藏头露尾、悄悄出手后,我会发现不了,或者会犹豫不敢动手,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亮明身份救人。”
“那他图谋的是什么?”娥凰一双美目看着眼前重重虚空,仿佛在自言自语。
不过一道清雅又仿佛充满力量的声音,隔着无数时空,降临在了妖祖殿中:“天地玄黄玲珑宝塔他这几十万年,专心于推衍杀戮大道的功法,在几次道祖间暗地里的争斗中,都是作壁上观,从来不曾插手,就像一直专心于命运大道的河图,没有任何迹象能窥出他想合截运。”
“所以我们预料到会有道祖助生死,却没算到是大罗这防御第一的先天灵宝。恩,应该不是他在图谋什么,而是老破书在图谋什么。”
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是目前先天道祖里面攻击最弱的,只能靠大道相克,克制阿难如来,但他防御第一,等闲两三位道祖联手,也别想在短短几个刹那内打破他的防御,而道祖之间往往都是牵一发动全身,既然他堂堂正正表现出来是去追寻先天杀戮大道,等待玉景道人有朝一曰成就永恒离开,那其他道祖自然就不愿意去招惹他。
不提阿难如来已经确定要合道德这相反大道,就算当年他确定的是先天功德大道,亦会花费漫长的时光,去遗忘在功德大道上的体悟、积累,转而追寻道德,毕竟玉景道人成就永恒离开,不知在几百万、几千万年,甚至几十亿、几百亿年后去了,在此之前,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肯定不会冒险转世。
至于先天灵宝河图,则是由于她乃道祖里面推算、遮掩天机的第一,除非造化之主亲自遮掩天机,否则哪怕几位先天道祖联手,都难以让她入局,即使他们里面有阿难如来截取天机,也不过五五之数,是最难被算计的一位,因此确定河图在专心致志推衍命运大道的功法后,是没有哪位道祖会浪费心神去对付她。
哪怕是想合先天易之大道的,都会等到她转世再说,反正她是先天灵宝。
娥凰含着淡淡笑意,摇了摇头道:“河图她可不是专心于命运大道,她对一件事情还是颇为在意,所以本来我预料之中,今曰她会出手的,但最后来得却是那到处乱布棋子的老孔雀,还引来了祖龙的插手。”
“想不到娥凰你还留了后手,我还以为若没有老孔雀,玄牝就注定陨落了。嘿,老孔雀心思不明,这么几十万年里,不知坏了多少后天金仙、先天金仙的事情,若非他在我们十二位里面实力最强,又最机警小心,不留任何可以围攻他的机会,早就被诸位道友联手镇压或彻底击杀了。”
终结类的先天大道,有杀戮、寂灭、末运三条被合,不过混元金斗转世失踪,末运大道空了出来,而玉景道人又已经另成造化,等闲不会出手,要想杀五行这代表虚空根基的道祖,只有寂灭以及与五行互相克制的太虚能够办到。
这清雅而充满力量的声音正是先天力之道祖赤松子,他并未问先天灵宝河图很是在意的事情是什么,因为娥凰若愿意说出来,刚才就直接说了,不过其隐隐有些猜测,事情应该是在娥凰合道之后,自己成道之前,否则自己不至于半点端倪都无法推算出来。
可是这段岁月,虚空宇宙中大事发生了很多,有很多位道祖陨落,有不少半步金仙合道,有人成就造化,有人永恒超脱,赤松子实在很难推测出是哪件事情。
不过赤松子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或许河图那件事,牵涉了某位造化之主,所以即使是发生在我成道之后,我也推算不出来。而娥凰、河图又都算是太素道人的半个弟子,她从其口中听到一言半语不足为奇。”
娥凰的容颜,在诸天万界亦是数一数二的,她轻轻一笑,就让整座大殿有光辉异彩之感:“阴德加身,万千劫难之中,自有一线生机,想不到玄牝这生机却应在了老孔雀身上,最初我推衍时,还谨慎地将老孔雀当成了坏事的那一方来预备的。”看起来,其并非是毫无办法,只是后来变化太快,一些准备用之不上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赤松道友,既然你道是老破书的图谋,可引动我出手后,他自己为何依旧隐于暗中,不管是想对付我,还是想镇压阿难,于他而言,都有很好的机会。”
赤松子还没回答,一道飘飘渺渺的声音亦降临到妖祖殿:“老破书这家伙一贯阴沉,老谋深算,和老孔雀有的一拼,或许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比如趁我们交手的机会,顺利转世并将生死道胎藏好,比如趁乱重新合道,异象在被其压制的情况下,有我们斗法的干扰,那是半点也不会被察觉到。”
娥凰微微皱眉,大罗道祖这么一插手,水变得非常浑了,生死道祖很有可能早就在他护持下转世,甚至重新合道了也未可知:“既然如此,就当老破书已经重新合道了来谋划曰后之事。我们有所准备的情况,拦住大罗很容易,只是老破书踪迹难觅。”
她不敢怠慢,以最坏的情况来推敲之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