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兽咧开了没牙的嘴巴,嗷呜叫了一声,又一次缠在了腓腓的胳膊上面。
今天这么一来一回地已经折腾够了无数次,腓腓被这个年兽折腾的没有了脾气,想来她是集天地精华而诞生的,生下来的智商便极高,几百安是在年幼的时候,也不像是年兽这样子。
她从来都没有带过这么小也这么缠人的兽类。
正在和年兽那里较着劲儿,腓腓却突然察觉到了空气之中似乎多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猛地转过头去,在看到站在门口处的仓颉时,腓腓笑了起来,她将年兽从胳膊上面撕下来,在他发出抗议的嗷呜声的时候,腓腓将他捧在了手心里面,然后起身快步朝着仓颉走了过去。
“你回来了。”
腓腓脸上带着的笑容在看到仓颉那冷漠的神情时,顿时变得凝固了起来。
仓颉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腓腓心中有些不安,便将自己的那些不安全都询问了出来,等待仓颉给她一个答案。
“腓腓,你为何不在苏晚身边?”
仓颉的声音似乎和往日里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可是腓腓却听出来仓颉语气之中带来的那种冰寒之意。
房间里面的温度因为仓颉的情绪变化而变低了许多,被腓腓捧在手心里面的年兽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他似乎有些受不了仓颉散发出来的这些寒气,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腓腓察觉到了年兽的身体颤抖,便顺手将他揣进了口袋里面。
“我要陪着年兽,这是他一年之中最为脆弱的时候,我必须要保护他。”
腓腓解释了一句,见仓颉的面色没有任何的缓和,腓腓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
“难道是苏晚出了事情?她出了什么事情?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说着腓腓便准备起身去对面的苏晚那里。
“不用去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两人相处多年,仓颉清楚腓腓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看着她的模样与说话的语态,仓颉便知道腓腓并不是故意如此。
这些珍奇兽类之间的那条不成文的规定仓颉也略有耳闻,腓腓做这样的事情也无可厚非,毕竟每个珍奇兽类都有虚弱的时期,若是在其他珍奇兽类虚弱时期没有出手帮忙,下一次她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也未必会有人帮她。
看年兽这个样子,大约在明天应该就可以恢复正常,他现在神志全无,怕是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仓颉根本不可能帮着他巩固力量。
“好好在房间里面待着,其他的事情有我,你不用过多操心。”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仓颉便转身离开了。
腓腓看着仓颉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这样子的仓颉似乎变得有些奇怪。
“真是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腓腓将年兽从口袋里掏出来,看着年兽软绵绵的小身体询问道。
然而此时的年兽智力已经完全退化到幼兽时期,根本就不明白腓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咧开嘴朝着腓腓笑了起来,嘴角有可疑的黏液流了下来。
“啊啊啊,脏死了啊你,你身体虚弱就身体虚弱,怎么还变成了个弱智了呢?”
她的这些吐槽年兽根本无法理解,一边傻呵呵地笑着,一边朝着腓腓的身边凑。
她的身上好香啊……
“滚!!!”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隔壁房间里面的所有声音全都消失不见了,看着清清冷冷的房间,仓颉慢慢地朝着空着的墙角走了过去。
银色光芒从他手心之中逸散出去,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白色的书桌和凳子便出现在了原本的空地上面,仓颉走了过去,伸手在桌子上轻轻一抹。
银色的光芒从他的手中逸散出去,过了几秒钟之后,银光消失不见,一叠厚厚的稿子出现在了桌子上面。
盯着桌子上的那些稿子看了一会儿,仓颉坐了下去,拿起稿子查看了起来。
厚厚的一叠文稿加起来大约有七八万字,仓颉看的速度很快,大约过了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些文字便全都被他看完了,当将这些文稿全都看完的时候,仓颉陷入了沉默中。
这些文字是苏晚写出来的,仓颉能感受出这些文字之中所倾注的那些深厚的感情,如果不是有这些感情存在的话,文中的这个以他为原因的虚拟人物,不会获得突破位面壁垒的力量。
这些文字以及其中潜藏的那些感情构成了戴仓的存在,那个虚拟的人物穿透了位面的限制,来到了苏晚的这个世界之中,而他先前的样子,很显然是想要将苏晚彻底抹杀掉的。
一般情况下,被创造出来的虚拟人物杀了他的创造者的话,虚拟人物也同时会消失不见,但是那个戴仓身上却有一些不同之处,如果苏晚真的被他杀死了,属于苏晚的那些力量便会流入到他的身体之中,而他则会从一个虚构的人物变成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物。
眼下的情况和上一次那个苏星河的出现完全不同,苏星河是没有任何攻击力,而且他对苏晚也没有丝毫的恶意,但是这个戴仓却拥有着很强的攻击能力,更为可怕的是,他对苏晚抱有着很深的恶意。
将这些文稿全都看完了之后,仓颉便将文稿全彻底毁灭了,这些支撑着他存在的文字消失之后,戴仓便会彻底消失,无论是那个由苏晚所创造出来的小说世界,还是这个真实的世界,他都不复存在。待
对于一个曾经有意识的存在来说,这是非常残酷的事情,只是他先破了规矩,便不能再继续留下去了。
今夜是除夕之夜,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了,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便会到了新的一年,仓颉坐在椅子上,他乎听到了隔壁房间里面传来了苏晚哭泣的声音。
苏晚在哭。
先前发生的事情在仓颉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他伸出手去,一个黑色的木牌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面,看着木牌上面写着的那个晚字,仓颉的眸光暗了下去。
他感觉到自己先前对苏晚所说的那些话似乎太过火了一些,但是苏晚似乎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上次已经犯过了一次,这一次却又再次犯了同样的错误,若是她再这么肆无忌惮下去,迟早会吃大亏。
这一次,她幸运得可以逃过一劫,但是下一次,谁也不能保证她还可以这么幸运的逃过去,并不是每一次仓颉都能够及时出现救她的。
掌控了这样强大的力量,她还必须要学会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