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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软软糯糯的话,听得他瞬时就消了气,他噙着嘴角淡笑:“好,听浅儿的,不理会。”

孜墨睁开眼,看到那边两个人果然亲亲我我,相视而笑的,他不由得伸手捂着胸口,好不受伤。

他随即站起身,哼唧唧丢下三个字:“告辞了。”

青何跟着起身,叫住他:“等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孜墨背对着青何:“说。”

“你的镇煞棺材里,可当真是那无恙大将军?”

孜墨已朝前迈出步子,听青何这样问他,他不由得顿了下,可是却未回头。

“既然你已经猜到,何必多问。”

* *

白玉樘从窗口望着孜墨的背影消失后,他才又动起了筷子,这么一耽搁,糯米鸡都快凉了。

“刚才说了半天,竟然没问他到底是不是跟着咱们过来的。”

青何看白玉樘有些不大开心的样子,他用胳膊肘撞了下华云天:“不提他了,我们忙我们自己的。”

一顿饭吃到天将黑才结束,四人走出福春楼,一路打听之下,来到了本要前往的梨花街。

这一路走来也能感觉到浣溪城的热闹非凡,可走进这梨花巷,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只感觉一股子冷清。

白玉樘四下张望着,一眼望去,这条街道的民宅几乎都空着,而且看起来像是闲置了很久的样子,门窗破烂,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还真是有女鬼出没的街道,实在是冷清。”华云天握紧背上竹筐带子,随口讲了一句。

青何警觉的望着周边,周边似有煞气,可是若有若无,分辨不出女鬼到底在哪个方位。

“师父,你看那边。”云浅朝前方指了一下,“那家有个老爷爷正在门口乘凉。”

白玉樘转头跟着望去,在一片空房子里,突然有一家农舍亮起了烛光,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正坐在门口,手里摇着蒲扇。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过去问一下。”白玉樘讲完,抬脚朝那家农舍走去。

他走近,蹲到地上,轻轻唤了声:“老人家,乘凉呢?”

那白胡子老人双眼直视着前方,只侧过去耳朵:“谁呀?”

白玉樘伸手在老人面前晃了晃,看老人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原来老人双目失明了。

“哦,我是从外地来的,想跟您老打听个人。”

那老人摇了摇手中的蒲扇:“你说吧,打听谁?”

“这边以前是不是住着一个叫芙姬的女子?”

“早死了。”老人家想都没想,直接回道,“死了很多年了,可惨了,入室打劫,还被那些亡命之徒轻薄了,一番折腾后,直接给投井里淹死了。”

白玉樘单手撑着膝盖,大拇指搓着食指:“这边只有您老人家一个人住么?”

“还有个乖孙子,一大早就去山上采药去了,说是想治好我的眼睛,家里只有我们爷孙俩,其他家都吓跑了,夜里闹鬼,听他们说总看到一个绿衣女子从井里爬出来,说什么是来索命的,专门找那些当初见死不救的人家,听说那些人家疯的疯,死的死。这一闹鬼,其他家也都跟着吓跑了,我这老头子眼瞎看不到,孙儿也从未见过,所以我们爷孙俩就没搬走,说来一是太穷了,二是也没力气搬家。”说到这儿,老人家笑了笑,牙齿都快掉光了。

“那您老还记得那个芙姬家住在这条街的哪里么?”

老人家慢悠悠摇着蒲扇:“记得,顺着东南方向一直走,尽头那家老宅子就是了。”

白玉樘点点头,望着老人家的屋舍里瞅了一眼,还真是一贫如洗,他随即从胸口摸出一张银票,递到老人家手里:“老人家,您收好,等您孙子回来,用这些银子找个大夫看您的眼睛,余下的银子还可以做点小生意,祝您老长命百岁。”

老人家摩挲着手里的银票,他也感觉不出来这是拿了多少,只能感觉到眼前的人,像是起身离开了,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远。

* *

入夜,天色越发黯淡了许多,四人顺着东南的方向,一直走到尽头,夜色朦胧的雾气里,前方果然隐隐约约现出一栋古宅。

只是四人还未打量清楚那古宅,突然一阵阴风四起,紧跟着尘土飞扬。

白玉樘伸手遮挡着面前的风沙,眯着眼望去,瞧着前方走来一眼熟的黑衣男子,头戴斗笠,自在的背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这一眼看过去,就莫名恼火,可真是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青何走过去,拍了拍白玉樘的肩膀:“玉樘兄,放宽心,我们忙我们的。”

“师父,青公子说得对,我们还是先探探那女鬼吧。”

华云天微摇头,也在旁边道来一句:“哥哥,随他去吧,办正事要紧。”

白玉樘微抿了下嘴,他也没做什么,却接连被安慰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调整好思绪,稍稍思索了下,想着要不要用探灵蜂前去探探,只是已来到这女鬼的住处,倒不如亲自去看一下。

这般想着,他开口建议道:“我看那古宅已上锁,不如我们直接上墙头去看看。”

华云天从竹筐里随手摸出四根青色的长带子,他递给其他人:“等下,以防万一,我们最好带上这隐息带,可长时间防止女鬼闻到我们的气息,也可隐藏我们所在的位置,这比我们自行屏住呼吸,可要牢靠持久得多。”说着,他用手里的那根示范了下,直接用带子遮住鼻孔,系在了后脑勺。

那隐息带令华云天整个人平添了种憨傻的气质,其他三人虽不情愿,但为求个妥当,也只好一一效仿系上了隐息带,之后便一同走近古宅,挨着墙边一个纵身跃起,个个利落越上墙头,小心翼翼蹲在那里。

白玉樘在墙头刚刚停稳,就感觉身旁一阵风吹过,偏头一看,那孜墨竟跟着也越上墙头来,偏巧还落在了他的身旁。

他的太阳穴禁不住跟着一蹦,薄唇微启,低声清冷挤出一句:“你属狗的,这么一路跟着我们有意思么?”

孜墨整个人隐在黑暗里,低垂的斗笠几乎遮住他的整张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传来他那慵懒不羁的声线。

“这是我家,说起来,你们几个可是私闯民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