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先回去,收拾一下你那个房间,床没来得及铺,你自己从柜子里拿东西弄吧,明天在过来就行。”
“……哦。”
任珣躺在床上,想到任母刚刚检查出来那会儿的情景。
明明只是肚子痛,觉得去挂几天吊瓶就没事儿了,怎么突然就变成癌症了?
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他看着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在听到“直肠癌”三个字之后,他觉得自己耳朵就开始嗡嗡直响。
医生似乎也看出来了少年人的不经事,停了一下,让他再给家里打个电话。
好像情况似乎不是特别糟糕,好像是中期的早期,好像动了手术应该就没问题了……任珣那段时间很懵,正是期末,班主任大概也知道情况,把他叫去谈话。他记不得老师说了什么,记不得期末考了什么,记不得这个学期怎么就结束了……
任母去省会做手术,他搬到了姑父家。
任母手术结束的时候,任珣已经开始寒假补课了,在接到任父电话的时候,他终于已经回过神了。
这次任母的病似乎让任珣感受到了一点自己对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会体贴,会担心,但就是少了一点什么,那一点对母子关系来说可能是最重要的。任珣想不出来,但他觉得,经过这种事情的母子,儿子应该不会坐在床头找不出话讲。
任珣越想越清醒,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还是决定起来。
他拧开台灯摊开书,坐在桌前开始算数学题。
蒋季颐来接逢任尔的时候还没吃饭,逢任尔便陪着又去吃了一顿。
“你想吃什么?”
“我吃过了啊,你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
“日料吧。”
“哦……”
逢任尔看着蒋季颐把刺身一个一个往嘴里送,默默地咬着吸管。
“真不要?你眼睛都直了。”
“不。”逢任尔摇头,“生鱼片有什么好吃的?我真的不懂。”
“不吃海鲜真的是人生的一大损失。”
“我只是不吃生的,熟的那些我还是很喜欢的。”
蒋季颐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他俩已经为此吵过好几遍了,反正得不出结论。
逢任尔看着蒋季颐细嚼慢咽的样子:“你今天找我干嘛?”
“没事不能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