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承认的还真是大方,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焦躁不安,他想,他在失忆之前一定很喜欢这个人,不然为什么他会因为这个人留下来,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想道这句话,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开始剧烈跳动,但见着眼里心底装的都不是他的人,也明白,失忆前这个人的眼里心底也始终没有他,不管怎么样就是没有他,他烦躁的蹙起了眉头,像一只被困的野兽。
烨离的眼睛还再望着回廊上的梁柱,他不敢对上那张日夜思念的脸,太过相似的两人,总会让他以为面前的人就是阿枕。
但他不是,他是木言,他的身上没有熟悉的血脉之力,可通天地灵文上也只有死亡的契字,可是……
他还再想,神思有些恍恍惚惚,就觉有人一把把他推到了身后的石柱上,冰冷的触感与温热的背脊相触,让他的神思霎时清醒。
接踵而来的就是一具向他靠近的健壮身体,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和令人心口发颤的的雄性气息,不断的向他靠近,袭来。
烨离下意识的就想逃,被男人一掌有力的扣住了腰身,他的另一只手还曲起撑在了他的头顶上,占着身高的优势将人笼罩在了其中,像是划分势力的野兽,不让自己的猎物逃脱半分。
☆、第六十二章
男人微微的弯下了自己的腰,带有侵略性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怀里的人,在静默的氛围里,烨离终是撑不下去了。
他抬手想推开抵住他的男人,却因为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息而犹豫不决,他不该这么优柔寡断的。
可谢枕之与他,就像是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难得的有了一块馒头,藏了好久都没有吃,有一天,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吃了,却发现馒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等他再得到一块这样的馒头,发现这馒头不能吃,可就是看着这馒头也会有一个盼头。
他抬头看着面前盯着他的男人,眼神飘忽不定,咽了咽自己的口水道;“你别这样,我不是看了吗”
男人看他的眼神实在太过于灼热,吓得他腿都有些发软,抬手又推了下面前犹如顽石一般的身体,推不动,接着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男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那双亮的发光的眼神看的人心惊胆颤,他又看了一会被自己抵在石柱上的青年,突然就放开了自己的手。
烨离腰上的掣制一下就没了,连带着那股逼人的气势也随着男人的离开,消失的一干二净,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心下又有些失落。
他抬了抬头刚想对人说些什么,就见谢枕转身离去的身影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烨离心下一慌,伸出手想抓住人的手
但只触到了谢枕衣袖的一个袍角,谢枕应是感应到了他的动作,微微侧了侧自己的身体,露出了半张脸,眼神看人的时候就有化不开的寒冰。
他的语气很是凉薄的道;“如果你还是没有明白站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谁,那就不要碰我”
说罢,再次转身离去,有些许廊风吹过此处,带起了初秋第一场的凉意。
他走的干脆,烨离也确实不再抓住他不放,木言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心惊,那是真真正正的凉薄。
而不是他所熟悉的温柔的能把人化开的阿枕,烨离不自在的抓抓了自己袖口上的衣裳,上面绣着的花样让他捏的都有些变形,脑子里是一片化不开的轰鸣阴霾。
那之后已然过了三日,关于魔王出关的消息已经平息了不少。
这天,烨离站在莲塘边上,虽是秋日,但池塘里荷花不管一年四季都开的正正好,每一朵都粉嫩中带了些纯净到不染世事的白,上头还会挂着些被白鹤踩踏之时留下来的水露。
要落不落的附在上面,偶被云层之下经过的阳光折射而散发出了好看的光。
烨离的神色有些呆滞,一向调皮捣蛋的熔灵也不去什么西王母的宫殿偷吃灵物了,自百年前的那场战役以来,他日夜陪在主人的身边,从癫狂到如今的平静,都让他觉着心惊不已,就怕主人一个想不开就去找谢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