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时间仿佛才开始继续流动，凝固的一切都恢复正常。

咔嚓！

如同钢化玻璃被击碎，密集的裂痕遍布那道神武虚影的每一个角落，在清凉的夜风中化作无数光屑消散。

姜凡惨白的脸上满是绝望恐惧之色，身上出现了无数道纵横交错的血线，血液从中喷涌而出来，在所有人惊悚的目光下，他的身体裂成数不清的染血肉块，从空中洒落。

神晶不灭体果然名副其实，即便成了这种状态，姜凡依旧残留了一丝丝生机，但复原是不可能了。就算没人动他，再过几分钟，他也会主动魂飞魄散，连转世重生的机会都不再有。

“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凌宇的脑海中响起姜凡颤抖的声音，后者肉身破碎，已然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用这种方式和他沟通。

姜凡现在才发现，战斗都结束了，凌宇别说受伤了，衣物都纤尘不染！他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和凌宇的差距，那是天与地，生与死，甚至在想象中也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

他清楚了自己的孱弱与渺小，早先的狂傲话语显得那么愚蠢而可笑，这个世界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自己不过是只井底之蛙，自以为看到了所有，实则只是窥探到了皮毛中的皮毛！

凌宇从空中徐徐降下，直接与他的意识对话，声音淡然而随意，“我的存在？存在于你想象力之外的存在……”

“是么……”姜凡的悲凄地笑了笑，生机随之彻底消弭。

“结束了……”

姜大师死相凄惨，众人呆呆地出声，脑海一片空白，或震惊，或恐惧，或悲愤。

“公子，怜儿这就来找你！”

白裙女子暴起，燃烧生命，剑气爆发，要在临死之前给凌宇留下痕迹。

后者眼中的金光正在散去，淡淡瞥了白裙女子一眼，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瞳孔骤缩，满脸的畏惧之色，身形狂颤，最后竟是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自尽！

“聂队长，您一定要保护我们，快发动执法者的全部力量，将这个魔鬼杀死！”林佳明愣了许久，回过神来，意识到了此刻的处境，发疯似的冲向聂紫燕，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聂紫燕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凌宇，目光又落在了林佳明身上，冷漠道：“执法者身为第三方，不参与你们的私人恩怨。我们只是想让某人受到惩罚，但显然失败了。所有人进行善后工作，然后离去。”

说着，她对执法者下令，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去了，要在民众从昏迷中醒来前将这片地带恢复原状，否则会引起不小的动荡。

林佳明一听，双脚下意识地停住，整个人失去平衡摔了出去，恰巧不巧地，倒在了凌宇脚下。

他抬起头，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发抖不止，声音因为恐惧结结巴巴，“凌，凌先生，这，这一切，都，都是个误，误……”

他话音未落，便被凌宇一脚踩爆脑袋，后者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人无意间踩死了一只蚂蚁，却全然不知。

这一幕，让欧阳华川等人吓得魂不附体，大多数人下跪求饶，称他们都是无辜的，将所有责任都归咎到了几名主事者身上。

“有些事请做了，就该有为之付出代价的觉悟。”凌宇淡淡开口，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之后，夜色染血，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短短几秒的时间，风雷门与剑神谷的残党全被灭掉，林家与欧阳家的来人也不能幸免，包括欧阳华川和欧阳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