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门口的贺芸刚一瞧见翟瑾言出现在门口便笑弯了嘴,按捺住内心里的喜悦,抱着手里的木匣子往门外跨了一步。
翟瑾言略有些失望,依他所想,贺芸应该乐呵呵地朝着自己扑过来才是。
“你要干什么!”贺夫人瞪眼看向翟瑾言。
贺晓娟立马跑下台阶,拉住贺夫人,小声提醒道:“娘,这位是战王!”
赫赫有名、残暴不仁的战王,从未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贺夫人也害怕,紧张地拽住贺晓娟的手,却还是立挺挺地挡在正中间,跟着翟瑾言进来的贺远归等人赶紧跑过来站到贺夫人身旁。
贺夫人咬牙道:“王爷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家芸儿?”
屋子里不明真相的人顿时一脸错愕地看向贺芸。
贺芸一声红妆,安静的抱着怀里的木匣子,站在廊檐下。
见众人看过来,贺芸伸出一只手,将面前的红盖掀起一截,气息平稳地说:“娘,是我主动招惹王爷的!”
众人又是一阵错愕。
贺芸忙笑着说:“王爷为了我,连禁卫军都找来了,只怕是闹得满城风雨,这回,你们就不用担心王爷只是一时兴起了!”
贺芸心里也十分的激动,当真没想到那个话都不愿意跟人多说的寒山石,会如此高调地跑来迎接自己。
虽说“抢亲”的名声不好听,但着实气派!
“你闭嘴!”贺夫人怒喝,“我还以为你近日是体贴为娘,原来你是早就知道今日如此,故意哄着我罢了!”
贺芸委屈,低声说:“那我可冤枉了,我也是才知道。”
“此事全是本王一人主张,贺芸她确实不知道。”翟瑾言在一旁为贺芸开脱。
翟瑾言在贺夫人面前就是戴罪之人,想帮贺芸开脱肯定没有作用,贺夫人甚至更为火大,完全不顾及战王身份,怒视翟瑾言道:“民妇还是那句话,想要娶芸儿,便从民妇的尸体上踏过!”
“娘,别说胡话!”贺晓娟顿时紧张地握了握贺夫人的手。
翟瑾言一直都是神态淡然,“夫人当初离开江都也是这般决绝吗?”
贺夫人愣住,她没想到战王会提起自己的旧事。
“本王也想,一生一世,只护一人!”翟瑾言又说。
贺芸眨了眨眼,小心脏跳个不停,面瘫王爷竟然也会说情话,而且说的这般撩人,只可惜,说情话的王爷还是个面摊!
在众人的诧异中,翟瑾言将双手举起交叠,躬身朝着贺夫人一拜,“本王诚心娶贺芸为妻,请贺老爷、夫人应允!”
如此大礼,吓得贺夫人后退了一步。
与翟瑾言面向而立的其他人,纷纷跪了下去,试问,谁敢担战王一拜?
贺芸直直地看着台阶下弓腰行礼的男人,心中别有一番滋味,扶在木匣子上的手指慢慢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