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立听周碧辉问起是不是将叶鸣一起做掉,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沉声说:“对于叶鸣,我们要做两手准备:首先第一个原则,是能不杀则尽量不杀,为什么,还是我原來的那个理由:因为他是省纪委书记李润基的干儿子,如果将他也杀了,即使我们干得再漂亮,李润基也不会罢休,可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候,我们难免招架不住,说不定会有他玉石俱焚,所以,我们沒必要冒这个险。
“其次,不杀叶鸣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他沒有与刘贤见面,沒有得到有关我们的那些证据材料,如果他已经与刘贤见面了,而且也知道了那些证据材料的藏匿地点,那么,不管有什么后果,我们都只能将他做掉,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做掉他,我们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做掉他,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这次小洪过去,碧辉可以给他提供一把手枪,一旦发现事情不妙,小洪可以利用呆在叶鸣身边的机会,出其不意地枪杀他,我听说叶鸣武功很高强,但是,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挡得住子弹,更不可能防备一直与他并肩战斗的小洪,所以,这是小洪一个立功的好机会。”
洪熙听陈建立说让他找机会枪杀叶鸣,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陈书记,您让我带枪与叶鸣一起去崆岭县,这……这……关键是我不会用枪啊,再说了,我如果枪杀了叶鸣,我能够逃得脱吗。”
陈建立冷冷地说:“小洪,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同舟共济的道理你懂不懂,叶鸣武功高强,人又非常敏捷,警惕性很高,一般的枪手,除非枪法特别好,否则很难接近他,而你,目前是他最信任的人,你要开枪打他,只需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将枪掏出來,顶着关键部位扣动扳机就行,这有什么为难的,至于枪支的使用,周碧辉同志是老公安局局长,还是神枪手,等下让他教会你怎么开保险、怎么上膛就行了,你只要在与叶鸣坐火车时,好好将枪藏匿起來就行,湟源县火车站是个小站,安检措施几乎沒有,你的枪是很容易带上去的。”
洪熙听完这番话,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只好把牙一咬,说:“好的,我听从陈书记的安排,只是,我与叶鸣一起走时,该怎么与你们联系,我总不能当着叶鸣的面给你们打电话,告诉你们具体的位置吧。”
周碧辉回答说:“这个好办,等下我就让童子安给你拿一个追踪器过來,你将他放到你的贴身口袋里,这样的话,你到了哪里,我们派出去的人就能够用追踪器追踪到你的具体方位,如果叶鸣告诉了你他与刘贤的具体见面地点,你也可以抽个空子打个电话给我们,那样的话就更好。”
洪熙点点头说:“好,那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晚上11点55分,叶鸣与洪熙登上了从深圳西开往昆明的一趟火车,经过七个小时的颠簸,于第二天早晨七点准点到达崆岭县城。
崆岭县是天江最西边的一个小县,是少数民族聚居区,与黔省、渝省搭界,又被称为“边城”。
两个人下了火车后,就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早餐店,每人吃了一碗当地的特色米粉,然后便赶到汽车站,买了两张开往郪江镇的汽车票,坐上车赶往郪江。
在火车上时,洪熙就一直在试试探探地向叶鸣打探他与刘贤具体的见面地点,但叶鸣总是说:“你到了就知道了,现在沒必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