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吾才却是轻描淡写的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侍卫方才颔首,退开到远处境界。
等这些人离远了,陈凯之忙压低声音道:“师叔,出了什么事?”
“什么出了什么事?”方吾才风淡云轻地训斥道:“你啊,凡事太急躁,老夫来见你,你却像天塌下来一样,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
“……”
此时,陈凯之见他又开始装bi,反而心里放松下来,看来……似乎没有什么至关紧要的事,否则吾才师叔不会如此愉快的。
陈凯之只好道:“师叔,若是北海郡王知道师叔来寻我,只怕……”
方吾才则是大喇喇地道:“他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陈凯之骇然地看着方吾才。
方吾才背着手道:“清早老夫来的时候,就说了要来见一见你。”
“啊……”陈凯之惊愕地道:“那郡王殿下如何说?”
方吾才泰然自若地道:“他说好啊。”
陈凯之突然感觉这个世界疯了,忍不住道:“那么师叔找的是什么理由呢?那北海郡王如何就信师叔……”
“没有理由!”方吾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陈凯之,带着几分训诉的口吻道:“你啊,还是太嫩了,若是老夫给他解释了理由,反而让人生疑,因为这世上,任何的理由都有破绽,你的理由越多,破绽就越多。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老夫什么都不必说,只跟他提一句,今日去学宫见见陈凯之,便再不多说一句了,他一定会想,老夫行事高深莫测,这样做,一定别有深意。而老夫来会你,如此的大张旗鼓,他反而不会有任何的疑心,虽然前些日子,有传闻说你和老夫乃是师叔侄,可越是这个时候,老夫这般来见你,才显得问心无愧,北海郡王殿下其实也是个多疑之人,对付这种多疑之人,不需跟他讲理由,来了便是,越是高深莫测,他越是佩服你。”
“……”陈凯之突然觉得吾才师叔上辈子绝对是游戏里的刺客,这微操的水平,真是服了。
陈凯之皱眉道:“有人传播师叔与学生的关系,莫非是王府里的人?师叔得了那郡王的信任,那王府中的门客,心中嫉恨,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师叔却要小心了。”
方吾才捋须,叹了口气道:“老夫就是为了这个来的,那殿下好糊弄,可时间久了,总还是不放心,狡兔三窟,老夫此来,就是为了留一条后路。”
陈凯之道:“师叔要留什么后路?”
方吾才淡淡道:“老夫在王府攒了一些钱财,需偷偷运来你这里,在你的山上存放,将来一旦有事,老夫也可可省心一些。”
陈凯之不得不说,这吾才师叔简直就是个财迷,天天就惦记着他的那么点儿财产,陈凯之也是醉了,其实他甚至忍不住在想,吾才师叔何必要冒这个风险,挣这点钱呢,学生好歹也有一些财富,大不了接你上山来颐养天年,也能保你一辈子无忧。
陈凯之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便问道:“师叔的钱财在哪里?可带来了吗?”
“搬不动,需得慢慢来,只是提前先知会你一声,老夫这里有一份清单,你先看看,到时隔三差五的,老夫会托信得过的人送东西来,你一一清点,师叔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老夫的钱财,可都一一记录在案的,你这小子,可别想贪占老夫的棺材本!”
说话的功夫,方吾才瞪了陈凯之一眼。
陈凯之心里想笑,师叔太天真了,难道不知道我陈凯之在金陵每月的花红有多少吗?
可当吾才师叔将一份清单送到陈凯之的手里时,陈凯之随手打开来看,却猛的如遭雷击,然后忍不住:“卧槽……”一声。
这清单看得陈凯之眼睛都直了,纹银十五万两,黄金三千二百十九两,鹿鸣先生《秋水寒山图》……擦,居然是鹿鸣先生的《秋水寒山图》,这可是大陈最有名的画师之一啊,而这幅画,更是他的得意之作,据说有人出七八万两银子求购而不可得。
还有……玉如意、珐琅彩的玉瓶,王毅之的《长青贴》,卧槽……这是真迹吗?若是真迹……又是无价之宝啊。
下头密密麻麻的,只看了一点开头,可陈凯之就已觉得自己要疯了,因为金银的数目已经让陈凯之叹为观止了,而这么多的宝物,大部分是市面上想要求购也不可得的。
大陈五百年,这些王公贵族的私藏,若非是家道中落,或者遭到了变故,谁会将这种宝贝拿出来卖?
…………
抱歉,今天老虎只能四更了,最近花了很多时间构思情节,已经写下这么多了,到了现在,剧情构思更费神了,最近的晚上都睡不着,满脑子的想剧情,到了白天才睡了个四、五小时,也因此令最近的更新晚了很多,今天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希望大家能够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