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像之前一样平静,司空擎每天依然训练,吃药,治疗,馨雅也每时每刻都陪着他。
他们在山上,过得简单而快乐。
转眼便迎来了秋天,可是令馨雅奇怪的是,司空擎的腿却没有如医生预期的那样,彻底恢复,他依然需要借助单拐才能走路。
这令她担忧不已,也焦急不已。
而司空擎却是不急不躁的样子,似乎他的腿永远也不好,他都没有关系。
馨雅茫然无措,于是要求司空擎搬回神殿,她要找司空御商量对策。
回到神殿后,馨雅第一时间去找了司空御。
在掌教大殿里,司空御坐在鎏金大椅上,安静地听着馨雅把话说完,然后问了几个问题,“他有按时吃药吗?”
馨雅点头,“当然有,每顿药都是我分好了看着他吃的。”
“他有按时按量训练吗?”
“有,每次训练都是我亲自陪着他的。”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从拍片检查和经验诊断来看,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可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不能正常走路。”
看着馨雅焦急担忧的小脸,司空御沉默了一会,淡淡地笑了,“馨雅,不要担忧,医生说没有问题,就不会有大问题,稍后我去看看擎。”
“……好。”馨雅半急半忧地点了点头,她不是急着离开,而是着急他的腿。
当馨雅站起来要走的时候,司空御突然开口问,“馨雅,如果擎完全康复了,你还是决定要离开吗?”
馨雅缓缓转身,看着司空御,有很多话很难开口,她轻轻地咬着下唇,不知要怎样说才好。
她还是决定离开吗?
是的,她还是决定离开。
她夜夜都梦到穆昊泽,夜夜都徘徊在他坠机的那一个瞬间,若是选择与司空擎在一起,她会一辈子走不出那个梦魇。
她应该为穆昊泽的死付出代价,应该独自远行,承受孤独和寂寥。
司空御深深地叹了口气,已然看出了馨雅的最终决定,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有一点私心,“馨雅,我知道,穆昊泽的死让你心里不安,可是擎也很无辜不是吗?”
馨雅,“……”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空御继续说,“他破坏了穆昊泽的婚礼,的确不占理,可以他用身体偿还了,一颗子弹还不够吗?”
馨雅深深地垂着头,声音很低,很哀婉,“司空爸爸,擎没有错,昊泽也没有错,错的是我,我应该坚定地守着那个约定,或者早在多年以前就该想明白我对擎的感情,而不是在和昊泽举办了那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之后,知道擎我伤了一条腿之后,才彻底清醒。”
“一切原罪都在我,我应该独自去赎罪。”
司空御心疼地阻止馨雅继续向下说,“馨雅,司空爸爸并不认为你有错。”
被爱怎么会有错呢?
就像当年他那么深爱着冷若冰,她也承诺过会留在他的身边,但她最终还是走了,哪怕跨越仇恨的天堑也要和最爱的人在一起。
她有错吗?
她没有错,人不是动物,人有感情,人都应该寻着真爱去选择最终的取舍。
馨雅若不爱司空擎,他什么也不想说,因为他非常懂爱情的魔力,如果不爱,哪怕囚禁多少年,也不会幸福地在一起,就像他当初强行改变了冷若冰的记忆,将她禁锢在身边四年,可他依然得不到她。
可是他们相爱啊,为什么相爱还要背离?
司空御叹息着站起来,走到馨雅的身边,像一位慈父,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馨雅,时间可以抹平一切伤痛,但是爱却是不会轻易磨灭,就算你现在离开了擎,将来也会深深怀念,痛苦感伤,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勇敢一点,选择自己想要的。”
就像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冷若冰,他相信司空擎一辈子忘不掉馨雅,而馨雅也忘不掉司空擎,分开了,他们只会永远双双痛苦。
他们的爱情不是一朝一夕,而是二十年啊。二十年来,他们亲密地像一家人,这样的感情,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淡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