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越走了之后,洪立并沒有问《易经》,却笑道:“王哥,我爸是不是找你來给我驱邪啊。”
王宝玉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洪立有什么精神病的征兆,反而觉得小伙子一表人才,温文儒雅,沒隐瞒的点头道:“是的,你爸爸担心你跑了再也不回來。”
洪立笑了起來,牙齿洁白,显示他良好的卫生习惯,随即便不屑道:“王哥,你根本治不好我的病。”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沒病。”王宝玉已经看出了端倪,直截了当的点破,
“我认识你,报纸上见过,你是大集团的财产继承人吧。”洪立沒有直接回答王宝玉的话,反问道,
“那些都是浮云,我开了一家大道预测馆。”王宝玉道,
“医卜之道,在古代非常流行,究其原因,还是那时候科技不发达,很多事情用科学无法解释,就只好把它归于神学的范畴内。”洪立出语不凡,显示着他对古文化的充分了解,
“你说得不差,即使到了今天,也还有很多事情无法解释,依旧归于神学的范畴内,放而言之,科学就是在神学的基础上发展而來的,比如道家的炼丹术,就是今天的化学。”王宝玉不甘示弱的卖弄着学问,
王宝玉的话,让洪立觉得他不只是个四处行骗的江湖术士,肚子里还有些墨水,于是,很客气的递过一支纤长的女士香烟,自己也点上一支,又开口道:“王哥,你准备如何帮我治病啊。”
“身体上的病好治,但心理上的病却难治。”王宝玉抽着薄荷味的香烟,意味深长道,
“我爸沒跟你说,我身体上也有病吗。”洪立问道,
“说了,你有癫痫,但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王宝玉看出洪立对此敏感,首先表态道,
“呵。”洪立一声苦笑:“即使沒人知道我有这病,但是总不上班,天天闷家里,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背后议论纷纷。”
“你也是怕自己给父母造成不好的影响吧。”王宝玉问道,
“我能顾上自己就是对父母最好的报答,可惜这点我都做不到,王哥,像我妈那种年纪的官太太,打扮的都跟三十岁一样,而我妈一头白发沒心打理,上次,那个准嫂子來了,还以为是家政,王哥,实话说,自从有了这个病,我就觉得生活是地狱,了无生趣。”洪立坦诚道,
“我能理解,每个人都不想在别人面前,展示发病丑陋的一幕。”王宝玉道,
王宝玉的话,说到了洪立的心坎上,他毫不隐瞒的说道:“最近,我发病的频率高了不少,为了不让人看到发病的一幕,不让父母担心,每次预感发病前,我都会离家出走,找个沒人的地方。”
“可是那是非常危险的,如果出现意外,岂不是断送了最好的治疗时机。”王宝玉担心的问道,
“那又怎样,人横竖一死,哪天他们找到了我的尸骨,无非一场痛哭,而如果挣扎着死在他们面前,我妈一定会疯掉的。”洪立字字哽咽,几乎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