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也太会过日子了,这酒桌再不换可就得成抹布了。”王宝玉开了个玩笑。
“嘿嘿,这可是最新的了,兄弟在市里大酒店吃惯了,乍一回咱们小地方的,有些不习惯。”侯四讪笑着替自己打了个圆场,分明就是囊中羞涩。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跟侯四干了两杯后,王宝玉问道:“四哥,我听说你经营出现了些问題,咋回事儿啊。”
“还不是因为四哥身边沒有兄弟你的帮助,自己蛮干,当初国家号召搞新农村建设,我就大胆的决定当农场主,将老百姓的地租过來,然后回聘他们成为员工,大搞生态种植。”
“这应该是个不错的项目啊。”王宝玉插嘴道。
“项目是不错,但是沒想到社会发展的这么快,年轻的劳动力受不了这份罪,还整天吵吵待遇太低,结果都去城市里打工,沒有人愿意种地,后來雇了些年纪大的,今天闪腰明天砸脚的,还不够赔付医疗费的,唉,兄弟不知道,那地里才真叫生态,满地的荒草啊,后來我又想既然都是草,那就搞养殖,买了一大群牛羊兔鸡鸭鹅,城里人不都喜欢这些纯天然的东西嘛,哎,结果却赶上了瘟疫,折腾了一圈,真是伤了元气。”侯四不住的摇头叹气。
王宝玉记起了侯四这个项目,那是他带着富宁县教育局的人旅游的时候听侯四说起的,侯四还为此算了一卦,对,是《泽地萃》,王宝玉当初断定项目不错,群英荟萃之意,照现在的情形看來,这一卦似乎应了最本源的解释,那就是遍地长草。
王宝玉暗自抹了一把汗,说到底自己就是个凡夫俗子,理解不了上天的暗示。
“四哥,当初咋不多聘一些农技人员和管理人才啊。”
“坏就坏到了这块,当时,还不是想省点钱嘛,以为种地这种事儿沒什么大不了的,老农民能干的事儿,干嘛还得花钱雇人啊,只怪我沒听兄弟你的话,现在这些事儿我都不敢回头想,一想心口就疼。”侯四捂着胸口,懊悔不已。
“雪峰村那边应该经营的还可以吧,这两年雪场的生意都挺不错。”王宝玉又打听道。
“要不说我点背啊,神石村那块石头总他娘的发光,勾引走了不少客源,有人借此机会也建了个滑雪场,咱们这里因为资金跟不上,雪场的设备老旧缺少维修,只能勉强开张营业而已,我现在是提心吊胆,千万别搞出旅客伤啊碰了的,否则我就全得玩完。”侯四仰脖喝了一杯闷酒道。
“四哥,咋不让那些投资商们再投点钱啊。”王宝玉问道。
“一提这事儿我就來气,这帮玩意真不可信,当初我也是给他们赚了不少钱,一看项目要完了,他们不但不投资,反而闹吵吵说我是个土老帽,根本不会经营,奶奶的,一气之下,我干脆将股份全买了,他们急于脱手,倒也沒花多少钱,等买來才知道,这才他娘的是真正的干股,一点油水都挤不出來,还把我多年的继积蓄搭了进去。”侯四道。
沒想到变化如此之大,难怪侯四一脸的落寞,这能怪谁,当初可是红口白牙的说跟自己一人一半,结果呢,买卖做起來了,侯四只是卖空人情,最好也就是打发个几十万而已。
再后來,王宝玉一直在当官,侯四也很少向他咨询经营管理上的事情,或许在侯四的眼里,王宝玉根本就不是经营企业的那块料。
“还好,你那两个人很给力,钢蛋将木耳厂经营的不错,这两年虽说竞争压力大一些,但是咱们的口碑极佳,都是回头客,不愁卖,而叶连香生孩子也沒太耽误旅行社的生意,出了满月就上班了,算是给了我不小的支持,到底还是兄弟有眼光,会用人。”侯四赞了一句。
“四哥,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啊。”王宝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