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眼睛几圆，极黑，带着点点星光，尤其是在那火焰之下，清澈的宛若一个孩童的目光。

可萧然心中无比清楚，那双眼眸在他笑起来的时候，隐藏的邪恶。

萧然似是收到了惊吓，然后忙低了头，神色战战兢兢。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萧然感觉到她身边的人移开了身子，月光拉扯了一个人影投到了她跟前，没多久，她眼前便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以及下弯的人。

“抬头。”

命令的口吻，萧然不得不抖动着身躯抬头，眼眸甚至还带着泪光，惊恐更胜，看着眼前这张放大俊美的娃娃脸。

很快她的脸便被手捏住了两边，甚至拉扯了起来，萧然一疼之下眼泪都掉出来了。

朦胧中还能见到那张俊美娃娃脸带着严肃之意，松开她的脸上的软肉之后，还揉了揉他自己的手指，眯着眼睛盯着脚下战战兢兢似是卑微到泥土里的人，“没戴人皮面具。”

废话，萧然心中诽谤，这人皮面具必须用特殊的药才能弄下来，否则跟真皮没区别。

可玄冥熙总觉得他很熟悉，关键他也是个普通人，他可忘不了，萧然这厮是会易容的，“站起来。”

萧然不敢站，仿佛腿软，下一秒她的领子便被一只大手提了起来，甚至萧然为此只能脚尖着地，一双眼睛已经吓得流了眼泪。

玄冥熙特地的看了她身高，对比了下自己，刚刚好，但当面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后，皱了下眉头，分外嫌弃的将他往地上一扔。

跌落在地上屁股疼的萧然在心中默默的将玄冥熙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个遍，然后可怜兮兮根本就不敢动。

这边发生的事情，自然引得所有的人都注目了一番，尤其是那水月宫的勾引未遂的女人以及金装高约三米的大将军。

那将军的眼眸瞪得极大，一颗心都跳了起来，见到玄冥熙此时看向他后，心更是突突的跳的厉害。

“少，少主？”

玄冥熙侧着头，充满趣味朝着萧然指了下，“他是你的人？”

“是末将找来的仆人。”将军看着玄冥熙意味不明的笑容，头皮莫名的有些发麻。

“很好，看着他也闲，之后就在本尊的面前伺候着吧。”玄冥熙摸着长且柔软的袖子，挑眉的说道。

听闻这话的将军先是愣了下，转而似是反应了过来忙点头答应，“还不快谢谢少主？”

虽然不知道他要一个普通人伺候作何，但好歹还留了四个做诱饵的。

萧然有些懵了一般，被将军龙钟般的声音一说，抖了个机灵，怯怯的说道，“谢少主。”

哪里知道玄冥熙根本就不想听一样，已经大步的往前面走了。

萧然看了眼旁边盯着她四个人，每个人眼睛都是暗淡的，没有任何感情与波动，仿佛她就算被玄冥熙选中了去伺候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亦或者，比他们这些去送死的人会惨很多。

萧然走了两步，看着那低头骨瘦如柴的少年，因为瘦且暗黄，显得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紧，偏偏因为绝望而没有神采，真真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萧然脑海中还残留着他之前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模样，留着泪水眼中的强烈不甘甚至愤世嫉俗。

多么像一个人，一个笑起来能勾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