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能紧握权杖,权杖便自他掌心飞出,于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最终坠落进地缝,不知去向。
“羽”门宫主立时就变了神色,他阴沉的目光盯着辛子阑,其内满是怒火。
下一刻,他径自迈出了那处圆面,向着三人飞速而来。
地面终不再震荡,几人站在残土之上,欲做最后的对决。
待“羽”门宫主靠近后,辛子阑将玉箫塞进怀中,一手握着黎夕妤,另一手则徒手与之对抗。
厉莘然也加入了阵列,三人很快便纠缠在一处。
黎夕妤随着辛子阑移动,不停地喘着粗气。
渐渐地,她发觉,那“羽”门宫主是很强,可辛子阑显然更强。而丢失了权杖的宫主此刻已与常人无异,单比拳脚功夫,很快便落于下风。
“你究竟是什么人?”宫主突然沉声发问,却喘着粗气。
辛子阑一拳锤在他的肩窝,只闻“咯吱”一声响,宫主的面容立时变得扭曲。
“如今这五宫之中,唯有你身经百战。这五年来,你从未遇上过敌手,今夜却真的要死在这里了……”辛子阑的嗓音沙哑,透着阴沉之气。
他并未回答“羽”门宫主的问话,却一脚踢在他的膝间,他便直直跪了下去。
“小妤,准备好了吗?”辛子阑沉声问。
黎夕妤明白他话中之意,攥紧了手中的“羽晖”。
下一刻,辛子阑一把抓过宫主的肩头,将他扔至黎夕妤的面前。
与此同时,“羽晖”闪过一道寒芒,便直直刺进了“羽”门宫主的心口。
“前辈,得罪了!”利刃刺进血肉的那一刻,黎夕妤凑至他耳畔,低声道。
随后,她加大了力道,匕首便尽数没入前人的心间。
“羽”门宫主瞪大了眼,于顷刻间毙命。
黎夕妤拔出“羽晖”,鲜血溅上了她的衣襟,泛着刺鼻的腥气。
辛子阑将“羽”门宫主的尸首扔进了地缝中,便带着黎夕妤,向前方走去。
这宫殿虽已是狼藉一片,却始终屹立不倒,令人惊叹。
随着三人的一路向前,正前方的一道石墙突然升起,发出冗长又沉闷的声响。
那石墙缓缓升起后,便有一股热浪侵袭而来,视线中有火光闪烁。
辛子阑的手臂陡地一颤,原本沉稳至极的气息,突然便有些紊乱。
黎夕妤侧目看向他,却见他的额角已有汗汽溢出,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她不免有些惊疑,复又望向厉莘然,却见其尚且如常。
而她自己,虽也觉得有些热,却远不至于似辛子阑这般。
“子阑,你很热吗?”她忍不住问。
掌心变得湿滑,黎夕妤紧紧握着他,神色紧张且不安。
“只是有些怕热,无碍。”辛子阑咬了咬牙,回道。
三人继续向前,终是越过石门。
霎时间,更加强烈的炽热感扑面而来,黎夕妤立即转眸,只见这不大不小的宫殿中,四面的墙壁上竟插满了火把。
而在正前方,一身穿火红色衣袍的男子正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眼中满是玩味之意。
“想不到你们竟闯过了‘羽’门!”
这男子生得妖艳,指尖绕过发丝,狭长的双眸中透着几分跃跃欲试的期待,“如此倒是甚好,本宫主自接掌了这‘徵’门的五年来,可谓是玩忽职守至极了。今夜终有人闯过了前一道门,那便让本宫主也来会会你们吧!”
“徵”门宫主说罢,一把抓过身后墙壁上的一支火把,便向三人扔了来。
火把来势汹汹,且速度极快,好在三人皆不是愚钝之人,迅速便闪开了。
而火把落地后,迅速熄灭。
“小心,这火把一旦沾染上肌肤,便会迅速燃烧,没有任何法子能够扑灭。”辛子阑的嗓音有些虚弱,沉声提醒着二人。
听闻此言,黎夕妤的心蓦然悬起,她看向脸色愈发苍白的辛子阑,心底一阵担忧。
“徵”门宫主似是来了兴致,不停地向三人投掷火把,一边仰头大笑,“本宫主就喜欢看你们狼狈不堪的模样,哈哈哈……”
三人连连闪躲,随着时间的推移,黎夕妤与厉莘然也渐渐无法忍受这宫殿内的热量。
“厉莘然,他能够投掷火把,你也一样可以!只不过,你兴许要付出些代价。但为了闯过去,你必须这么做!”辛子阑双眉紧锁,竟已是大汗淋漓。
厉莘然没有半点犹豫,迅速向一侧的墙壁跑去。
他伸手去抓火把,却在触碰到木棍时赫然变了脸色。
他并未松手,反倒咬紧牙关,将这支火把拔出,而后向着“徵”门宫主的方向投去。
在他将火把扔出的那一瞬间,黎夕妤瞧见他的掌心竟是一片腥红。
“徵”门宫主显然不曾料到厉莘然会来这一手,他蓦然蹙眉,迅速躲避火把的攻击,目光则在三人身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