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叶蝉正哭得懵着,被他推开便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他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最后抬手捧住了她的脸:“怎么瘦了?”

她这身襦裙不是新做的,他之前就见她穿过,却完全不像现在这样松松垮垮。

叶蝉近来却顾不上自己瘦没瘦,听他这么说还道他在拿她吃得多的事儿开涮,忽地羞恼:“你怎么见面就拿我寻开心!你讨厌!”说罢转身便走。

“哎哎哎……”谢迟忙伸手拉她,这一动,却痛得眼前发白,顿时猛吸冷气。

叶蝉猝然回头,刘双领这才得以插个话:“夫人,爷身上有伤呢。”

叶蝉不禁怔住,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迟又吸着冷气缓了缓,疼劲儿终于过去,哭丧着脸又朝她伸出手:“我怎么是拿你寻开心呢?我是心疼你啊!”

语气可怜兮兮的。

叶蝉红着脸蹭过去抱住他的胳膊,他偏头瞅瞅她:“是不是为我担心的?”

“……”她没吭气儿,想想自己这些日子瞎琢磨的那些事,心里羞死了。

.

谢迟就先和她一道回了正院,把他扶到床上,叶蝉才听说他是挨了顿板子,还是陛下亲自开的口,一下子把她吓得面色发白。

她赶紧让刘双领去请大夫,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问题:“伤得重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事情了了没有?用不用家里做什么?”

谢迟原正趴在那儿缓气,她这一连串问题突然砸过来,砸得他愣了愣,而后喷笑。

“……你笑什么啊!”叶蝉在为他的事认真着急,他扭头看看她:“怪不得你叫叶蝉——嘁嘁喳喳的,像个小知了!”

蝉,知了。

叶蝉一眼瞪过去,他捉住她的手:“没事了,都没事了,好好过年就行。一会儿我去见见爷爷奶奶,让他们放心。”

结果叶蝉说:“你再养养再去吧,他们还不知道这事儿,你带着伤一去,他们反倒担心了。”

谢迟不禁诧异:“他们不知道?”

“……对啊。”叶蝉点点头,“我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又觉得和宫里有关,什么也不敢做。所以告诉二老也没用啊,还不如让大家都好好过年,也省得府里瞎乱一场。”

谢迟听得傻了。

不如让大家好好过年?也省得府里瞎乱一场?

也就是说,府里这些日子一切如常?

她把事情压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盯了她半天,问:“府里都有谁知道这件事?”

“嗯……”叶蝉想了想,“我和刘双领知道。其他的……日常出去采买的下人大概也是知道的,不过我让他们别到处说,所以人不会太多。”

谢迟偏头看着她,看了会儿,笑出来:“小知了你很有本事啊!”

“?”叶蝉茫然地望望他,接着回过神,“不许叫我小知了!”

谢迟哈哈一笑,拽她的手:“你坐。”

叶蝉就依言坐了下来,他勉强侧翻过身,疼得又抽了口冷气,不过还是撑着侧躺住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他:“干什么啊?”

“我想你了。”谢迟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认真,令叶蝉后脊一栗,闷着头不作回应。

接着他又说:“我们今天还一起吃饭。”

“好。”她点点头,他又道:“然后……我就在你这儿睡了,伤还没好不方便走动。”

“啊?!”叶蝉脱口而出,“那我睡哪儿?!”

旁边的刘双领和青釉不约而同地喷笑出声,又同时死死憋住。

谢迟挑着眉头看她,她从他的神色里,一分分地回过味儿来。

要一起睡啊……

当然是该一起睡啊,他们都成婚了!

可是,这真别扭。虽然她知道他受着伤不可能做什么,也还是别扭,再说她事先都没有心理准备!

叶蝉难为情地用手指绞着衣袖,须臾,她脚尖蹭着地,开口跟他讨价还价:“你睡床,我睡那边的罗汉床,你看行不行?”

第15章

当然不行。

谢迟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她,叶蝉一下子神情变得很纠结,谢迟就说:“咱们早晚得……对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说我……”他咬咬牙,一咳,“我知道你没准备,我现下其实也不愿……不愿沉迷美色,我不会急着做什么的。”

他是想让她别紧张,结果她“咦?”了一声,他看过去,她认真地眨了眨眼:“你觉得我长得漂亮?”

谢迟懵了一下,意识到是自己说了句“沉迷美色”,噗地一声从侧躺笑翻,然后一边抽着凉气一边大笑出声!

叶蝉被他笑得又瞪他,不过也没再同他争执一起睡的事。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晚膳端进屋里,谢迟放松下来自然胃口大开,虽是趴着都吃了不少。

一边自己闷头吃,一边还不忘抽神给瘦了很多的叶蝉夹菜。

叶蝉跟他说句话的工夫,碗里就又被他塞了一大块糖醋排骨。这糖醋排骨做得着实不错,肉烧得够烂够入味,细细的脆骨炖成了尚存脆感的胶质,酸甜咸调得适中,吃起来特别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