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人也能如此心思单纯,想玩就玩,想睡就睡,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操心事了……
想到这里,晓年心中微动。
若是问题复杂,就想办法用简单的方式处理。既然看不透这层裹挟了太多不确定因素的关系,那就先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好了……至少得确定他对刘煜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这种感情又是否足以支撑他面对未来各种困难。
然后,就得真的做出决定,到底是勇敢地回应,还是彻底地断绝。
只是在此之前,他要镇定一点,理智一点,不能被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扰乱了心神!
……
发现小大夫态度的变化,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对方做起事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也会笑,而且笑得跟原来一样好看,但他停留在刘煜身上的目光变少了。
除了例行的望闻问切,以及在治疗过程中观察他的情况,两人甚少有对视的时候,哪怕刘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晓年的脸上。
一向沉着冷静的煜亲王,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
昨日分开的时候,晓年的目露迷茫的样子就让人有些在意。
刘煜不自觉就走到了晚枫园,远远看到了晓年摸那个小崽子的肚子、还露出了和往常一般的笑容,才勉强放下心来。
但等他想再教对方骑马的时候,小大夫却以要准备秋狩要用的东西为由,婉拒了他的“好意”。
越乌被牵回去的时候,用头碰了碰刘煜的肩膀,也不知道是舍不得他,还是在疑惑,之前那个漂亮的小哥哥为什么不再出现了。
他的心思,很明显被对方发现了,但从小大夫那里得到的反应,却并不理想。
对此毫无经验可言的煜亲王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亦无人可以请教,心中压抑,无处宣泄。
简大夫的芳香疗法,之所以能够在煜亲王身上取得明显的效果,是由诸多因素共同决定的。
首先,对于从未试过某种治疗手段的人来说,新的方法一开始总能取得明显的成效,而后会趋于稳定,就像尝试一种新药的时候,总能感到“奇效”;
再者,简大夫并没有放弃传统的治疗手段。
他的祖父虽然是小方脉的圣手,但医理坚实、医术高超,在祖父身边学习和实践近十年的晓年,可以毫无顾忌地将两家之所长结合在一起,于是两者相辅相成,自然能事半功倍。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也许是极其重要的原因,简大夫原本不自知。
但现在他就算再无自知之明,也明白其中多少有自己本身的“功劳”。
所以当煜亲王连着数天都面色不佳,看上去不像睡得安稳的样子,简大夫没有傻乎乎地将原因往秋狩在即的方向想。
“新方子用了一段时间,殿下应当是习惯的,而且药浴的效果不错,一切按我们原定的计划慢慢来就好……只是殿下还得以自己身体为重,凡事放宽心。”
“如何放宽心。” 耳畔传来男人的声音,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晓年没有抬头,帮他盖上毯子:“开心的事情多想想,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去想了。”
一阵沉默之后,煜亲王突然开口道:“越乌喜欢你。”
简大夫:“……”这是能让他开心的事吗?
“我也喜欢越乌,它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马。”晓年帮他盖好了毯子,准备让他自己休息,但正要离开的时候,又听到对方说话了。
刘煜告诉他:“赤追也很漂亮。”
听到这句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晓年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是想跟他说话的,但不知道如何与人“闲聊”,所以才让话题的走向变得有些诡异。
这样的刘煜跟平时不太一样,甚至有些傻兮兮的,但却让晓年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在心中无数次默念“镇定”、“矜持”,仿佛都没有了作用,哪怕刘煜完全没有动他,却能轻易动他心弦,这让打定主意保持冷静和理智的某人立刻丢盔弃甲。
他快速地把东西都收拢好,又嘱咐了两句,逃也似的离开了主院。
随后,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受了挫、丢了面子,不想再面对他,刘煜一直没有召见晓年,所以两人也一直没有见面,直到秋狩出发前夕,蒋长史才来晚枫园接简大夫。
“殿下这两天情况如何?”
蒋长史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能猜测一二,于是用一种“殿下情况如何大夫你心里没有数吗”的眼神看了简晓年一眼。
他想了想,还是道:“殿下不爱言辞,若简大夫想知他情况,单看殿下如何表现,就当知道其心中所想了。”
晓年垂了头,没有接他的话茬。
进了主院,蒋长史没有跟着一起进屋子,简大夫提着自己箱子,随手关了门,往里间走去。
但他没看到刘煜,却看到了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虎,正端正地卧在房间正中。
经过多次尝试,后来刘煜再用小荆芥,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形态,不会再不由自主地变成白虎了。
所以看到大喵,晓年心中首先生出的不是欢喜,而是担心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于是赶紧跑过去,把箱子放在一边,语气焦急地问:“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巨兽并不能回答简晓年的话,它盯着对方看了许久。
就在简晓年忍不住要去叫蒋智的时候,它突然动了动身体,侧卧了起来,起码露出了一半的腹部。
简大夫目瞪口呆地看那里白色的绒毛,觉得上面就差没写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给你摸你摸不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大喵王:媳妇生气了,变大喵。
大喵王:讨媳妇欢心,变大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