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说更大的房子,后来想想,比摄政王府更大、更豪华,那岂不是得皇宫了……那还是别了吧!
心里“呸呸”两声,晓年赶紧改口,反正他们家对下一辈的要求也不多,只要以后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陪宝贝们练完字,晓年就在纸上画了自己想象中的鲛人,只见画中人以后背示人,拖着长长的尾鳍,看起来身形优美、神秘莫测。
小家伙凑在他身边,盯着纸上的人鱼看了半天,晓年怕自己画错,误导了孩子,于是转过头问刘煜意见:“像吗?”
煜亲王在看到晓年寥寥几笔就画出了大概的鲛人模样,一开始还挺惊讶。
不过在他心里,自己的小大夫是最聪明的,所以很快就淡定起来。
他点点头,表示晓年画得已经十分接近,然后取过崽崽搁在旁边的笔,在晓年的画上简单添了几笔。
“原来这里还有侧鳍,尾巴好……好华丽啊!”晓年想着,这样的生物在水中,必然是极其美丽而危险的,难怪有人迷恋他们,宁愿葬身海中,也要与之相亲。
煜亲王听晓年赞美一只素未谋面的鲛人,略有醋意,刚准备说话,小家伙已经抱住晓年的胳膊,和刘煜有几分相似的眼睛盯着晓年看。
虽然小家伙没说话,但晓年就是能看懂他们的意思。
他不禁笑着道:“对,我们乖乖和崽崽也有尾巴,也是非常华丽的小尾巴。”还是尖端有一圈一圈深色的花纹,摸起来毛茸茸、手感特别好的那种!
想着想着,他就想起了大白虎的尾巴——在晓年心里,那可是真正的绝色啊!
有段时间没见到刘煜的先祖返魂,晓年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非常想念的,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又迅速地低下头,跟小家伙说话。
刘煜的观察力是何等敏锐,他又把心思都放在晓年身上,自然是注意到了对方这个欲语还休的眼神,顿时心生荡漾。
因为晓年最近心绪不佳,他们有段时间没单独相处了,煜亲王早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于是开始琢磨,若今晚趁小崽子睡着把它们丢到旁边的房间,然后再以自己的虎形做为诱饵,成功爬上床的概率有多大。
晓年还不知自己今夜要遇到什么,他跟小家伙说着鲛人的事情,把心里旖旎的想法暂时抛到了脑后。
……
又过了两日,蒋长史刚来主院,就听说煜亲王殿下昨夜又被赶了出来,是自己睡得书房。
他想起前天一早上没见着简小大夫出房门,不禁摇了摇头。
——这就是不懂得节制的下场!只能默默对殿下道一声……活该。
其实煜亲王并没有蒋智想得那般悲惨凄凉,毕竟拿一整夜的欢愉和两天的孤枕难眠相比,本人也说不清楚到底值不值得。
他见蒋智过来,就知道必是少海海面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何事?”
“殿下,巡视的舰队已经在海面发现鲛人的踪迹,这是他们投来的信件。”
他递过来一只盒子,煜亲王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块贝壳,上面刻了一个时间,虽然刻得不是太规整,但还算能够看清。
刘煜看了贝壳上的时间,吩咐蒋智道:“准备迎接鲛人皇族上岸。”
蒋长史立刻拱手答道:“是,殿下!”
等晓年知道鲛人皇族会于两日后正式从昌隆的海岸进入冀州疆界,已经是稍晚的时候。
他原本还不想理刘煜,但等他听说了这个消息,还是非常好奇鲛人是什么模样,所以勉强让煜亲王进了屋。
小虎崽连着跟哥哥单独睡了两天,当然开心。
虽然第一天它们莫名换了个房间醒来,而且哥哥又躺了半天才睡醒,但当天晚上和第二天晚上,“大家伙”都被哥哥拒之门外了,对于小家伙来说简直太惊喜了。
它们对鲛人的兴趣本就不大,所以得知自己不能亲眼看到鲛人上岸也没有觉得不开心什么的,但面对千叮咛万嘱咐的晓年,还是趁机撒娇了半天,获得安慰无数。
等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和时辰,晓年就随煜亲王的人马一起来到了海岸,他们静静遥望海洋,等待那水中的霸主出现。
过了一会儿,海面忽而有了些特别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周围海域的飞鸟仿佛突然间都消失不见,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天地之间只剩下海浪拍打石崖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突如其来地破水而出,让围观的官兵都不禁屏住呼吸。
晓年自从觉醒了先祖返魂,眼力比过去好,再加上对方离海岸并不远,所以晓年能够看到那一张张如出水芙蓉般倾国倾城的脸。
饶是立阳军训练有素、军纪甚严,还是有不少士兵被震慑住——因为那种令人窒息的美丽,确实太罕见了!
晓年很快发现他们都没有穿衣服,只是用长发挡住裸_露的胸膛,还把某种藻类当作遮拦,遮住了一些相对私密的地方。
后来他才知道,对方这般举止根本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会感到羞涩,而是怕冀人见了不适应,故才特意为之。
相比于立刻低头不好意思看他们的那些官兵,离开海水的鲛人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正袒胸露背、几乎赤裸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刚刚登陆,还不适应自己的“双腿”,所以他们走得不快,不过他们走得极其坦荡,仿佛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在沙滩上留下了一行行的脚印,又被身后的海浪给抹平了。
直到他们终于走到了岸上,有煜亲王府的侍女立刻上前,服侍他们穿上衣衫,岸上的人心底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可以直视这些鲛人了!
鲛人皇族上岸的并不多,一共来了四人,其中有三只雄性,一只雌性。
由于他们长得实在太美,若是光看脸,一眼望去根本是雌雄难辨,如果不是雄性高大挺拔,雌性的体型相对偏小,而且还有些不同的特征,恐怕还真分不太清楚。
海中的鲛人大多没有姓氏,只有名字,也有些海域的鲛人会以所在海洋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姓氏。
但少海的这些鲛人只有名,没有姓。
他们走了过来,一起用自己的方式跟在岸上等待他们的煜亲王行了礼。
这时候,其中一个身量最是高大的鲛人开口道:“久闻煜亲王殿下之名,今日能代我鲛人一族到冀州来,实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