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荣乐气结了一下下,然后很有节操地翻了木林深一眼,文明地骂道:“粗俗,文明人谁说操啊……那叫约炮,你out了。”
两人相互攻讦也是消磨时间的一大乐事,出门厅,看看乐子开来的宝马一身泥迹,木林深皱眉头了,此时苏荣乐也觉出不对劲来了,他狐疑道着:“咦?你车呢?你怎么住这儿?”
说到这事,木林深有点怒了,伸手直掐乐子脖子,恶狠狠地说着,“今儿就是找算这笔账来,那天你什么时候走的?我爸去了,肯定以为我带了两妞回家双飞了……还有,你个坑爹货,你把那包东西是不是没带走?肯定被我爸发现,我可惨了。”
乐子这荤素不忌的,一听这事,笑得眉眼都变形了,不过再一听东西被发现了,也吓了一跳,直道着:“别掐,别掐,坏了,坏了,欢欢蒙了两口,我忘了拿走了。”
“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深有体会,不能沾……那玩意能导致你血球病变,引起记忆退化。迟早要变成白痴。”木林深不悦地道,却不料乐子怕的不是这个,他说着:“就不抽,我也没比白痴强多少?哎我说,你爸不会害我吧?万一告诉我爸,我爸非揍死我不可。”
苏荣乐吓住了,这个圈里多少都沾点,深浅而已,但这种事肯定给家长交待不了的。
不过他又一想觉得没事,若有所思道着:“你爸比我爸有文化,这事谁也不敢捅出去,捅出去先抓你的。”
“嗨,你真无耻啊……我怕抓吗?我连老美的联邦监狱都蹲过两天,会怕这个……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都三四天了,我爸都没找过我,平时要不见人,不是助理就是他满世界找人了……嗨,他这冷战把我给搞懵了。”木林深疑惑地道,感觉有点不对劲,而且让他心虚,熟悉的父亲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走走,看你这人,明明可以靠脸混,非要靠爹。我带你玩去,给木少压压惊。”苏荣乐一听这样,倒放心了,自己的人品不咋地,可对于这位兄弟的人品还是相信的。
上车坐定,拉着安全带,木少说着:“不靠爹,爹不失业了……乐子,要不,你去我家探探风。”
“快算了,你跟你爹都是仇人……仇人的朋友,会给好脸色,少坑我啊。”
“真不仗义,亏我当年为了保护你被学校开除了。”
“少来了,是你想钓隔壁班花让我偷人家日记本好不好?”
“我没让你把女生的日记本全偷走啊,还顺手牵羊捞了一堆钢笔。”
“我忘了班花坐哪儿了,再说好容易偷一回呢,多偷点总比少偷点划算吧?哎那班花,你后来见了没有?叫什么来着……代代……对,代琼诗,我现在还能想起来,那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啧,后来我留了两级,就再没见过。”
“猪啊,我扣了那么大一顶贼帽子,我好意思再去找人家。”
旧事压过了新愁,往往初恋的朝思暮想,比现在的依红偎翠要深刻的多,一说这个,连木少的眼神也清澈了,表情也纯真了,浑身变得阳光了,他歪着头,温馨之后,又一丝浓浓的愁绪爬上脸颊。
是对逝去岁月的缅怀?
还是对无法追寻的无奈?
他说不清楚,总觉得生活缺少点什么,而明明很简单的东西,他却用了二十几年都找不到原因。
“你应该找找看。”苏荣乐道。
“能找到吗?人的变化都太大了。”木林深随意应了句,这句恰恰敲到了心坎,他正看着挥汗如雨的城建工人、看看熙熙攘攘来往的行人,却怎么也看不出他们在忙碌什么,就像他想不出自己生活的意义何在一样。
苏荣乐可理解成找班花了,他笑着讲道:“我给你讲个故事,今儿早上我买了几笼包子回去,正好碰见一对流浪狗,一只黑狗追着一只母狗,要往他身上趴……我就停下车,准备看看这禽兽之事。”
木林深好奇地回头瞄了开车的苏荣乐一眼,瞠然道:“是够禽兽的啊,连这事都兴趣浓厚。”
“错,我在给你讲一个哲理。”苏荣乐显摆着文化道:“接下来的故事是,那黑狗一直爬不上去,我寻思它饿了,没力气,于是扔了个肉包子……你猜怎么着,它们不xxoo了,一起嘶咬着抢肉包子去了……听懂了么?”
没听懂,乐子的猪脑袋以及禽兽思维鲜有能窥破的,木林深纳闷地问:“黑狗、母狗、肉包子……那哲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