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哈哈大声笑了,好消息一来,就不止一个,这个还没消化,又有新消息来了,保密员汇报接到了省工商总局缉查队的加密信息。
叶天书随手拿起,和范主任回办公室,这个消息似乎很保密,进了办公室才给了范主任,范主任一看哑然失笑了,在座的骆冠奇、叶天书,两人瞥了眼,也是相视而笑。
省工商缉查处的重大举报是发现了疑似传销头脑的人物。
而这个人是:林木生。
“看来演得不错啊。”叶天书瞧着影印件,是小木挥斥方遒、激扬演讲的画面,文字配的解释是,新一代的创富神话,六个月首位挣够1040万的a级经理,西北财富巅峰论坛的邀请人、纬恒商务投资的现任最年轻的区域经理:林木生。
“他被推到前台了啊。”骆冠奇笑着道,应该不是演的不错,而是身不由己。
范主任的想法却不在此,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长舒一口气道着:“看来聚集地是潼关无疑了,这些人飘来飘去,我是真怕又漏了啊。”
叶天书也是心情大好,他把几份信息都交给了骆冠奇问着:“骆处,您看,不会再有什么反复了吧?这一天我可等了好几个月了,就等着把他们一网成擒呢。”
“应该没有了……但是,还有一个谜没有解开,老a在哪儿?”骆冠奇问,敢情他一直在想这个。
哟,兴奋过头了,这个一直悬而未决的问题,至今尚无答案啊。
“从目前来看,我认为就在聚集的这些人里,最差,他们中间,也应该有知道老a是谁的人,组织这么大个活动,参与人数众多,肯定要有统一的规划,组织和策划者,我想应该就在他们中间。”叶天书道。
到这个时候了,肯定是大鱼小鱼虾米,先捞尽再慢慢查,范文杰狐疑问道:“骆处,以您的经验,可能是谁?”
“这个我真不敢妄下定论了,我和传销这些人打交道十几年,体会最深的不是他们诡异,而是我们的不力……最早连相关法律都没有,我们广西最繁华的时候,第一代教父领着十万信徒,可以直接破坏一个城市的民生和商业体系,那时候抓到传销分子,顶多是教育罚款,我们基层派出所,甚至把这个当成创收方式了,直到愈演愈烈,才发现已经刹不住车了。”骆冠奇忆起了旧事,满脸尴尬。
说得是数年前全国性的飓风行动,广西是受灾最重的省份。被打击后,连金融体系也受到殃及,银行存款直接消失数个亿。
“是啊,我们意识到它的危害性还是晚了,直到现在,相应的法制建立还是滞后的,0年才增加了组织和领导非法传销罪,之前的传销头目,连量刑定罪都是个问题,就即便以现在的法律法规,底层的头目也顶多定一个非法经营罪,之所以蔓延如此,还是量刑太低啊。”范主任道。
骆冠奇点点头,深有同感,他介绍着:“终归是有了,还是可喜的,这些年的变化倾向是这样,一线城市的高门槛的重打击,让他们开始把目光投向内陆、偏远省份、偏远地区……选择陕省这个地方就是这种思路。在管理层面上,他们惯用的是管理层和团伙分离,出于安全考虑,免得被警察一锅烩了;经历数年打击后,从分离式已经上升到了隐敝式,像贵省这一例,不排除他们和黑恶势力相勾结的可能,同样也不排除……那位老a,还根本没有露面的可能。”
这像给迅速推进的案情泼了一瓢冷水,让范文杰、叶天书两位领导沉吟不语。
片刻,骆冠奇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对不起,也许只是我的猜测,我可能天生是个阴谋论者。”
“你看呢,天书?”范文杰举棋不定,问叶天书。
“不管他是谁,我想这一次他跑不了吧?就即便老a跑了,他这些虾兵蟹将只要被一网打尽,那照样能换来全省数年的安宁……而且我觉得,只要这帮人被钉死,那老a自然就露出真面目了,我就不信,这里面没人一个人认识他。”叶天书道。
骆冠奇点了点头,勉强接受这个相对乐观的判断了。他突然笑了,笑着拿着一摞信息通报道着:“你们这起案子要有意思了,卧底、线人、举报人都钻到了他们组织里了,看来要有一场好戏看了。”
“对,这场好戏,我们一直在配合他们演出,他们想转移我们的视线,那我们就出大力气打击那些被抛弃的小窝点;他们想让我们忽视案发城市,我们就装作忽视了,而且他们想找一个替身脱罪,我们都给他们派去了……就等着他们粉墨登场了,我就不信,这种情况下,还有谁能把马脚遮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范文杰道,他们态度更乐观了。
商议之下,专案组做了一个决定,协同工商部门、电视台、报纸媒体等等,当日便开展的声势浩大的打击非法传销活动。
别误会,是宣传活动,攫取的都是县、镇一级已被取缔的小窝点,快马加鞭地制作专题片,全部拉到省市县电视台播放……据说是政治任务,必须在当天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