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你的识人善任能力无人可及了,带上老瘸手下那对蠢物都能偷回东西来;几日之间能把苏杭这边佚失的人全聚到麾下,已经难能可贵了,恐怕就马玉兵他们再回来,也达不到这个水平了……我甚至有点奇怪,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甚至不太懂这个世界的规则,却在夹缝中游刃有余,怎么做到的?”戎武好奇问。
“呵呵,说起来恐怕您未必相信,我在国外十年,搬房子换学校的频率比换衣服还多,每一个陌生的环境,都或多或少有小团伙,有敌视你的人,有觊觎你的人,还有闲着没事拿你取乐的人,如果不长点眼色,会很惨的,特别是在金发碧眼或者一群黑鬼中间,黄皮肤的中国人,可没有优越感。”小木笑着道,含混地解释了自己的适应能力。
戎武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笑着问着:“理解,我们的共通之处很多,我父亲死后,我还没成人,妹妹还小,十几岁就开始在别人的冷眼的唾弃中生活,可能感悟比你更深,我们相同的地方都在于拒绝平庸,而且都是被逼的,不同的地方仅仅在于,我吃的亏更多一点……哦,对不起。”
电话来了,戎武微笑着做了个抱歉手势,顺手接着电话,听着电话里声音,他却不那么平静了,直道着:“王总,我知道了,不至于大半夜打电话找我补仓吧?我欠过你的钱吗……好了,好了,我在外面有事,明天再说。”
他挂了电话,装起手机,朝小木尴尬一笑道:“看,富人也有难处的。”
小木讪然一笑,未敢接茬,这时候戎武停下来了,看着小木,微笑着问着:“那,现在可以做出选择了,相信我,不要再呆在这儿了,你会吃亏的。”
“可我真不会啊?”小木为难地道。
“哦,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会给你一群身怀奇术的人,让你带着他们,来一次拒绝平庸的刺激之旅,呵呵,比你招起这群乌合之众来,要刺激得多。”戎武笑道。
“很危险?”小木问。
“当然,但危险不属于你,需要用你的脑子,而不是用你的手……不会比你从机场偷行李更难。”戎武道。
这是……要去当贼?而且是当贼头去?小木为难地看着戎武,接受呢?还是不接受?
接受估计差不多得完蛋,不接受好像得滚蛋,他吸着凉气,嘴吧唧得直响,仓猝间,却是下不了这个决心,戎武笑着看看后面,来了辆车,缓缓地停在他们俩不远处,戎武这时候把那张银行卡慢慢地插进小木的前胸兜里,怜悯地告诉他:“看来我高看你了,拿着钱走吧,里面有五万块,够你过一阵子了,相识一场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儿了,以后好自为之。”
他慢慢地手插进兜里,转过身,朝着车踱步而去。
在这一刹那,小木闭眼回忆着初来苏杭的艰辛,被装进箱子里惊魂一夜,还有不知下落的徐刚那夜的痛哭流涕,还有……要重归平庸生活的无所事事,他狠狠地咬着嘴唇,看着低身上车的戎武,鬼使神差地喊了句:“五哥!”
戎武一迟疑,回头笑了:“一起走吗?”
小木快步上来,卡递回给戎武,很正色地道着:“我不接受别人施舍。”
戎武看着他,小木补充道着:“不过,我倒可以接受一个这样的机会。”
“不但有机会,而且还有一大笔钱,做一票顶你在这儿干一年。”戎武笑着开了车门,小木一矮身,坐到了后座上。
司机是李德利,一路无话,车直驶码头,戎武指着待发的游船舶,小木奔向码头,踏着舷板登上了船,看样就等他了,黑暗里影影幢幢数人,等小木上船,一声汽笛,离岸远航了。
“小武,他行吗?”驾车的李德利,摩娑着头,似乎有点牙疼地问,这个人之于他,有点嫩了。
“这是个作案天才,眼光独到、思路奇巧,再让他留在苏杭这儿,用不了多久他能把老瘸的底给刨了。”戎武再说时,又是另一种口吻了。
“你也是个天才啊,居然能说服他去做这事。”李德利道。
“不,我没说服他,他并不知道做什么,这种人,血管里流淌着不甘平庸,他喜欢的是冒险和刺激,我不过点拔了他一下而已,至于干什么……”戎武笑笑,慢吞吞地道着:“上了船就不由他了。”
“希望他替咱们躲过这一劫吧,我现在可是每天心惊肉跳啊。”李德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