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仓基横行一时的团伙,就那么四零五散地消失了,陈少阳能提供到的,仅仅是道听途说,有开上黑车拉客的、有跟着渔船出海的、还有一大批跟着大葫芦上工地的,他们不再碰触治拘和刑拘那根高压线,警察和他们的接触,自然就越来越少。
呆了三天,一无所获,返回滨海时,党爱民特意去了一趟墓园,那位枉死的二葫芦的墓地。
青石碑身、条石打底,一座很光鲜的墓,生前颠沛流离的二葫芦,估计都不会想到死后会在这样昂贵的公墓里安息,党爱民盯着干净整洁的坟茔,摩娑了碑身好久,最终他在众人的瞩目下,向这位枉死的小混子,深深的鞠了三躬。
“他在,肯定在,我在哪里都能看到他的影子。”
党爱民如是道,别人愈失望,他似乎越有信心……
……
又过了三天,眼看着皖省这一行就来一周了。
刑事侦查特训处,这一天樊赛丽应林其钊之邀重来了,她方下车,林其钊已经迎上来了,奇怪的是只有一个人,握手间林其钊好奇问着:“党政委呢?”
“跟抓嫌疑人一样,去追那个叫什么苏荣乐的,昨天一天都没回来。”樊赛丽道。
“他很执着啊……请。”林其钊请着道,随口问着:“樊主任,我也没别的意思,有什么能帮到忙的,您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就看在小木的面子上,我们也得全力以赴。”
“其实我都不同意找外人解决,我把东西带来了……林处,那个什么线人,真的有那么传奇?”樊赛丽好奇问,一般情况下,这种特殊的边缘人,都是悲剧的主角,不是被坏人当好人灭了,就是被好人当坏人抓了。
“党政委怎么说的?”林其钊好奇了。
“都吹上天了,他说402传销案的时候,这个线人是凭旧案的细枝末节找到潜逃的主谋的。”樊赛丽道。
“那应该没假。”林其钊道。
“可那人是个精神病患者,抓那样的人,对他们没有挑战性吧?”樊赛丽如是评价道。
林其钊一笑,评价她道:“说这话,不愧是经侦出身,刑事侦查上,最难对付的不是恶性犯罪嫌疑人,而是那些行踪飘忽不定、思维独特的。”
“那我要告诉您的这一位,差不多就能满足您的好奇心了。”樊赛丽道。
“好啊,不过千万别嫌我们水平有限啊,我只能提提建议。”林其钊道。
对于这位谦虚有加的年轻处长,樊赛丽莫名地好感很强,进了他的办公室,樊赛丽把专用的平板递过来,解码,一份详细的案情便赫然在目,这可能是两人不远千里来找小木的原因,林其钊不敢忽视,坐下来,静心地看上了。
案情不复杂,皖省公安端了一个贩毒的团伙,窝点不少,收缴冰、麻姑、摇头药有三十余公斤,毒资九十余万,抓获嫌疑人九人,从此案联出来的另一条线索是,和该团伙交易一位下家,用六十万假钞买走了四公斤毒品,此人身份无法确定,只有毒贩提供的一个绰号,叫“拐王”。
“呵呵,有意思,这是贩假钞的,把贩毒的坑了?”林其钊扫过之后,第一反应是这样。
“对,这个拐王极似网上追逃的嫌疑人王寿和,迄今为止已经潜逃六年,上一次的案底还是拐卖妇女儿童,团伙被摧毁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了,再出来的时候,没想到,都改行了。”樊赛丽道。
“四公斤毒品……这倒不是个小案子。”林其钊道着,不过疑惑更甚,他问着樊赛丽道:“可这是缉毒上的案子啊,和你们经侦有什么关系?”
“缉毒我们不管,关键在这儿,您看下一个文件。”樊赛丽起身,指示着林其钊打开了另一个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