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暴殷 SISIMO 2751 字 17天前

这方才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这会儿仍然瞧着一副要哭的模样,“我才不是装模作样!”

叶无莺:“……”

“我是真的害怕,”她的眼中还含着泪,“可你既然是那叶无莺,我家阿兄说过,只要有机会就杀了你!”

就这么卖你家阿兄到底好吗?

她瞧着越是软弱可怜,手上的金燕剪就越是沉重锋锐,且这种奇门兵器不比寻常刀剑,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可惜,叶无莺不是上辈子的那个叶无莺。

博望王氏作为博望城最强的世家,自然不是软柿子,上辈子的叶无莺却没有遭受太多的为难,除了王临禅之外,其余人自矜身份,几乎从未与他有多少交集。或许在京中那位贵妃又或贺统领眼里,彼时的叶无莺实在算不得什么,这无关他的身份,毕竟京里那位本就不止一个女人,她要个个都管,当真是太为难她了,一个注定得不到承认的外室子,哪里能让她花费多少心思。

这一次……却不同了,她生了两个孩子,算是儿女双全,女儿资质还算出色,儿子却只有天七品,这在赵家实在是只能说平庸。恐怕叶无莺金雷真武体的秘密瞒得过别人,瞒不过她,因此,王家才会对叶无莺下如此狠手。

这小姑娘叫王临初,她的哥哥便是那位王家的天之骄子王临祈,兄妹俩只差一岁,但因为王临祈的名声太响亮,反倒让王临初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实则她在王家功法上的悟性并不比王临祈差。

也因此,这把金燕剪在她的手中变得十分可怕。

但她面对的是叶无莺,虽同是四级武者,叶无莺拥有的是过去九级武者时候就有的武技水准和眼光心性,等级所限,发挥不出几分,却也不是寻常同阶可比,更何况,黑殷赵氏的功法,才是一等一的功法。

“当!”又是一声几乎擦出火花的碰撞。

叶无莺依旧笑盈盈的,神色轻松,王临初却浑身一震,就这么摔了出去,吐出一口血来。

秦冬青和秦冬紫这才知道畏惧,叶无莺却不准备留手了,王家也便罢了,秦家这对兄弟绝不能留!未来他们可还是会惹出很多麻烦,别看秦冬青这会儿的城府有限,单看王临初会同他们组队,并出色完成了上一次测试,就知道他们才是秦家这一代中最有希望的两个!

剑如惊涛,破空巨响!

他的剑杀过人屠过龙,这一击当真犹如声势惊人,手上那柄剑犹带怒波之声,一剑便削断了秦氏兄弟的脖颈!

王临初愕然瞧着,她知道叶无莺凶戾,却不知如此凶戾,秦家毕竟与叶家是姻亲,哪怕关系称不上太好,秦氏兄弟素来残忍又对叶无莺心怀恨意她是知道的,她也是为了家族才会对叶无莺下杀手,想不到叶无莺回击起来也是这般狠辣无情。

“你们是不是觉得,唯有你们可以想要杀我,我却不会杀你们?”叶无莺下手越凶,嘴角的微笑越是温柔,“啊,人总会有这样的错觉,觉得自己是这世界的主人,绝不会那么轻易死掉,我只想说,这种错觉真的太好笑了。”

王临初打了个寒颤,看进叶无莺那双几乎比女子还漂亮的眼眸。

剑尖已经朝着王临初而来,她却已经吹响了手上的哨子。

叶无莺知道师者来的速度是很快的,他有些遗憾,瞧着王临初脸上惊惶的神色,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放心吧,日子——还长着呢。”口吻那样温柔缱绻,让王临初都有一瞬的晕眩迷惑。

不得不说,叶无莺的皮相实在是太能欺骗人了。

谢玉鼓起掌来,“厉害真厉害。”一打三其中一个还和他同级,结果一个照面就把其中两个给杀了。

“还不快走!”等师者来了,解释起来也是麻烦。

叶无莺一剑干掉那瞧着可怕的三头蜥,三人瞬间钻入了这一条通道,就在他们刚跑进去,那边师者就来了,一看眼前的情况就知道不好。

“发生了什么事?”

王临初眼角仍然含着泪,抬头轻轻说:“意外罢了。”

提前遭遇了那一个小队,等他们离开山洞到达既定地点的时候,自然就没有人再来打扰了。

“这算什么,机会任务?”谢玉捡起摆放地十分显眼的竹简。

叶无莺正在玩他的“大富翁”时,那边司卿遮住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的阳光,嘴角带着微笑提前离开了星殿。

出来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已经突破到大巫了。

不多时,便有白衣侍女悄无声息地奉上崭新的衣物和新的巫牌。

“还真有些不愿意那么早出来呢,”他轻轻说着,“不过也没办法。”

星殿虽然对他的巫力修行有所增益,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本来叶无莺就对他爱理不理,他却不想真的忍上十年再见他一面。

成为大巫之后,他就拥有了基本的自由,尽管不能离开神都,到底不似之前被彻底困在巫殿。

大巫出行,总是很有排场的,似是琉绮这样低调的大巫在整个巫殿都是极少数。

司卿穿上华丽的外袍,然后是色泽艳丽的面具,坐上缀满鲜花雕刻精美的华盖灵椅,离开了巫殿。

一路不少人都瞧见了巫殿最年轻的大巫堪称华丽的出行,事实上司卿却悄然出现在了皇城东侧的惠山别院。

这里是皇家别院,又有灵阵保护,寻常人别说是进去,连靠近也是做不到的。

司卿脚步轻快,幽灵一般穿过了那道灵阵。

其实,他从未恨过什么人,本来嘛,这世上没有人能令他挂心,爱与恨这种激烈的情感在他看来只剩下可笑,可是最后,他仍是爱了,也恨了。

司卿从来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心性扭曲,他的冷漠早已经深入骨髓,管他人悲惨绝望,又干我何事?

不远处花丛树影之中,正有几个下仆陪着一个不过两三岁的男童玩耍,别看男童年纪幼小,走路的步子已经十分稳当,在秋阳中那雪白的皮肤和明亮的眼睛很是招人喜爱。

司卿轻轻笑了笑,眯起眼睛看向这位“故人”。

巫的术法素来诡异,当那几个下仆一个个倒地的时候,司卿的指尖缠绕的黑色雾气已经钻入了那个好奇朝他瞧来的孩童脑中。

这不过是个两三岁的孩子,生母不显,自然也没到防卫森严的地步,还不满五岁不曾测过资质,任谁都想不到他未来会一飞冲天。说是故人,司卿上辈子最后赢过的就是他,“那时候最后你输了,这回,你输在了起点,真是可怜。”他没有半点真心地说。当初若不是他刻意引导,自己与叶无莺之间怎会滋生了那么多的误会?

“杀了你未免太容易,啧,不过你这样骄傲的人,这辈子只能当一个傻瓜,想来也是不错的折磨?”

是的,他骄傲极了,骄傲到这世上其他人几乎都不放在眼中,司卿觉得若说谁与自己心性最像,无疑就是眼前这个此时不过两三岁的孩童,赵弘毓。

那时赵弘毓对他的无莺说过什么话来着?“你看你从头到脚哪里比得上我,也敢与我相争。”

司卿觉得很可笑,赵弘毓从头到脚哪里及得上莺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