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寻仙阁主 水泊渊 2638 字 3天前

越嫣然身边有“胡妃”这么个八卦大王,对这些信息她自然第一手掌握。楚剑南的遭遇触动了越老板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刺激她回想起自己过去那段绝望等死的那段时光,代入同情之下,便又忍不住有所动作。

明里自然不敢出力,楚剑南已经挑明了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如果硬上赶子,也有点对不起自尊。越嫣然想帮人,又要做的滴水不漏,唯有请柳寻仙暗中帮衬。

柳寻仙折腾的动作大了,楚剑南就被感动了,当他听闻柳寻仙与越嫣然的特殊关系之后,终于也连带着被越嫣然感动了。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别人急着棒打落水狗之时,有个人拼命的往上捞你,任谁都会被感动。

楚绥仁得知楚剑南跑到寻仙楼落地生根,怒的一刻不等就立字据同不肖子断绝父子关系。

“这没出息的东西不配做我御剑山庄后人。本还盼他在外历练,出人头地,此子既如此不恋正途,从今以后,他便是做地痞当流氓都与我御剑山庄没半点瓜葛。”

剑三少到最后也没当成流氓,当然,当打手也比当流氓强不到哪去。

楚剑南跟了越嫣然,在公是为报恩,在寻仙楼做打手为其卖命;在私是为报仇,留在她身边借机讨教剑法。

越老板的剑法,三少爷在很多年前就见识过,只一个字的评论,那就是“烂”,烂的透顶不说,还尽是虚招子,做做架势还勉强过得去,若是真刀真枪跟人比拼,没有不输。然而这女子会看,会品,她会在第一时间品评优劣,道破玄机,谁能得其指点一二,绝对是受益匪浅。

若按楚剑南现如今的剑术造诣来说,他的确是拾人牙慧,受益匪浅。

然而这受益匪浅也是有代价的。

代价就是他自己。

越嫣然明知楚剑南瞧不起自己,索性拉个垫背的同她一起堕落。

剑三少第一次开口求教之时,越老板摆出爱理不搭理的嘴脸以牙还牙,把个小家子气的架子撑着十分,举手投足明白昭显自己还在计较当初在某位不知好歹的少爷那里受的窝囊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楚剑南打从开始就咬着牙决意被越嫣然挫了锐气,消她的火。

于是乎,春光灿烂的某日午后,越老板坐在寻仙楼后院里喝小茶的空当,一脸不耐烦地对那状似虚心的少爷下吩咐,“先把你学的练给我看吧。”

楚剑南第一次展示,使出浑身解数耍手里的剑想求个好评,可怜越嫣然才看了两眼就看不下去了,等三少爷大汗淋漓表演完毕,越老板都快睡熟了。

面子支离破碎,无从去拾,剑三少用袖子抹了抹脸,皱着眉头把越嫣然推醒。

越老板故作风情万种地揉了揉沾了眼屎的杏仁眼,喝口茶润干了的嗓子,调试了半天嗓音才开口发问。

“完了?”

楚剑南一言不发点了个头,自刎的心思都有了。

越嫣然整合半睡半醒的精神状态,复又笑着问,“你为何练剑?”

“我生在御剑山庄,不学剑学什么?”

三少爷想也不想,冲口答道。

越嫣然闻言摇头连连,笑得似有深意,“你御剑山庄又为何以剑为立庄之本?”

“自然是因为用剑极雅。”

某少爷不假思索,答话的理所应当。

越老板不敢苟同,收起笑颜正色说道,“世间武学流派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差别只在学招用式之人。”

楚剑南盯住眼前人,犹疑着凝眉挑战权威,“这一句说辞,曾有耳闻。”

“无雅之人使剑自萎涩,无量之人使刀徒充烂,无力之人出拳白做功,无气之人运掌也成空。你一拿起剑来,雅量气力一个也无,若想练成绝技,就要把从前的全盘颠覆。”

“依世姐之见,我该怎么颠覆?”

楚剑南听了点评,郁闷半天才低声发问,问的越嫣然眼睛一弯,“剑术讲究大气潇洒,亦刚亦柔。你若真想练得高妙,就得先惹一身俗。”

剑三少眨着眼一脸迷蒙,“何为惹俗?”

越老板送茶入口,送话出口,“就是基本功。剑南若练成高手,风格风度自然全凭自己。可惜你连剑术之门都没入,当务之急便是磨砺气与力。待存了满腔悲愤在胸,不愁无量;等有朝一日飞龙在天,何忧无雅。”

楚剑南听罢一番慷慨激昂的高调大论,只顾瞠目结舌,不知言语。

“剑南想说什么,直说便是。”越嫣然见眼前人的呆愣模样,皱眉问了句。

剑三少看了看自己老板,有一说一,“你说的太空,我要的是实际技巧。道理说来容易,下到细处无法贯彻。”

越嫣然笑的开怀,“实际技巧当然也可以教你,只不过你拿什么同我交换?”

楚剑南狠了狠心,自以为豪迈地丢筹码,“在寻仙楼的挣到的工钱,我分文不取。”

越嫣然笑的挑衅,“我不缺钱,更不想压榨你辛苦赚来的血汗钱。”

三少爷苦了脸,“那老板想要什么,别的我一无所有。”

越老板伸手指从上到下比了他全身,“不是还有你自己呢吗?我要你的人。”

“我不做杀手。”

楚剑南转动脑筋严肃认真地思考,半晌才回了这么一句,惹越嫣然笑的花枝乱颤。

“我没让你做杀手,依你现在的武功,入行等于自寻死路。”

剑三少被越老板的直言不讳弄成个桃花脸,尴尬了半天,才愤愤道,“那老板要我做什么,我尽力而为便是!”

越嫣然轻哼一声,冷笑着似嘲似讽,“你长得一表人才,高傲冷艳,人见人爱,我见犹怜,我要你,自然是做我的情人。”

此言一出,楚剑南红着的脸立马全转了白,“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