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愣了愣,才意识到他问的是我的男朋友。
“他啊,怎么说,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长得好身材好学历好家境好为人也很好,对我也不错。”想到江一原我有些忍不住笑起来,“就是有些喜欢吃醋啦。而且就算我做了他不开心的事情,他大概也不会正面和我说,会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憋在心里憋到我自己发现,如果我没发现,大概他就只有内伤了。是个很傲娇的人,表面冷冰冰的,其实内心很温暖。”我想到之前在江一原生日时在楼下和人相亲,江一原知道以后的那副气炸了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忍了那么久。
仲青望着我,那样子有些失神。
这让我不好意思起来:“嘿嘿,说多了。”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
“在一起倒没很久,但认识很久了,得有七八年了。”
仲青笑笑:“那时候我正好出国吧。”
说来说去,我知道,仲青心里还是介意的,尤其对于我突然在他出国两年后单方面断绝了联系。因为这无论如何听起来,都像是我对他的背叛,友情也好,其他朦胧的感情也好。
“你现在身体还好吗?之前很久没你的消息,也没法联系上你,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好在仲青一直是个相当有分寸的人,他自行转移了话题。
“现在一切稳定吧,之前几年都在美国进行手术和术后疗养,算是捡回一条命吧。”我想了想,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之前突然消失很抱歉,但那时候我的病情很严重,以为自己没几年了,觉得既然自己是个没未来的人,也不想拖累其他人。仲青你一直是个优秀的人,做任何职业也不会仅仅是泛泛之辈,何况你妈妈独自一人把你拉扯大,对你的期望一直很高,送你去美国她也算花尽了所有财力,一辈子也是辛苦过来的,可要是你搭上我,负担就太沉重了,我治病吃药就要好些钱,还没准就死了,除了是个累赘之外,确实对别人的人生没什么帮助性,只会拖你后腿,当时从没想过自己能去美国做手术,没想过还能把病情稳定下来。你也不用因为从医学系转了金融而不好意思,其实我早知道了,说实话,我挺为你高兴的,让你从事金融行业也一直是你妈的愿望吧,何况都说金融行业来钱快,当医生的话你看现在媒体上多少医闹的报道啊,压力大还辛苦。”仲青也是单亲,并且他从小就没见过他爸爸,都是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养大的,和我妈一样,都不容易。
仲青有些沉默,然后他长长吸了一口气:“对不起,陶陶,我一直想和你道歉。我后来没能坚持在医学院待下去,对于这一点我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医学院压力太大了,我妈也确实给我施压了,之后你突然就消失了。那段时间我一直很踌躇也很压抑,最后确实是我自己没顶住压力,转了系。”
仲青刚说完,阳台门口传来了侍者的声音:“仲先生在吗?麒麟投资的陈总正在找您,想和你谈下合作。”
能和仲青这样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也松了一口气,反而轻松起来:“哎,别说这些伤感的事了,你快去忙吧,我也差不多回去了。我们下次可以另约,你刚回国,下次带你在t城转转,这几年变化大着呢!”
仲青也忍不住笑了,他的眼睛也弯了起来:“那好,下次再约。”
作者有话要说: 仲青上线~~~~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告别仲青后,鸡尾酒会也差不多进入了尾声,我和广告圈内几个人随便聊了会,便寻了个理由走出了大厅。今天穿着这双漂亮的高跟和裙子,无论如何也没法挤公交了,正寻思着打个车,眼前却缓缓驶过来一辆黑色的宾利,看着挺眼熟的。
而直到宾利驾驶位的车窗缓缓拉下,看到熟悉的脸,我才意识到这熟悉感并不是我的错觉。
是江一原的车,而驾驶位坐着的正是他。
他朝我瞥了一眼,气场十足:“上车。”
我心情雀跃地上了车:“你不是行程上说还要在新加坡待几天吗?”
“我把我女朋友打扮的漂漂亮亮,当然不是只为给别人看的。”江一原心情看起来不错,“你穿着很好看。”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心情好点了?”
“恩?”
“之前那晚在电话里你情绪不是很低落么?所以说多出来转转是有好处的,转移下注意力。那晚你情绪太差了。”
“你是因为担心我情绪不好提前回来的吗?”
江一原咳了咳:“也不全是,正好我效率也比较高,就提前解决了谈判。”
我心里清楚他又开始傲娇了,但还是很开心:“你要是再早点回来就好了,我还是不习惯这种鸡尾酒会,也没什么认识的人。”
“你刚才在阳台不是和你那个青梅竹马相谈甚欢吗?怎么会没有认识的人?”江一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气呼呼的。
我有些惊讶:“你刚才就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江一原听到我患病这一段了吗?
“我本来是想进来的。”江一原瞪了我一眼,“尤其是你们回忆到过往什么冰激凌协定,两个人合吃一个冰激凌的时候,真是你侬我侬情真意切。”
“什么你侬我侬……明明只是纯洁的友谊……”
“就算你对他是纯洁的友谊,我看对方倒像是有点贼心。”江一原似乎有些不悦,“早知道我应该进来的,会会到底是什么人,当场给他个下马威,让他摆正一下自己的态度。”
我有些哭笑不得:“那你最后是气跑了?正常情况下不都是进来‘抓奸’吗?你为什么就走了?”
江一原颇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又有些别扭:“我听到你对我的评价,除了那句爱吃醋外,其余都还比较公正客观吧,所以我觉得还可以接受。于是判定下来你确实对他没什么非分之想。本来我也是过来找你所以无心听到你们谈话,既然你们只是在叙旧,我也不应该继续听下去,何况这也是你正常的人际交往,我不应该干涉,所以我就回车里等你了。”
明明爱吃醋也是中肯的评价……
“那你后面的都没听到?”
江一原看了我一眼:“所以你们是后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吗?”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对你情比金坚你是知道的。”看来江一原还是没有听到患病这一段。关于这段往事和如今的身体状况,我其实早就计划着向江一原坦白,然而接连烦躁的杂事下,竟也一直没找着个合适的机会,眼下或许正好……
“喂,江一原,假如我得了一种病,一直要靠吃药维持病情,你会介意吗?”然而话到嘴边,我还是惧怕直接问出口,只是小心翼翼地先试探起来。
“是什么病?能看好吗?只要有能治好你的医生在,我就一定带你治好病。没法治愈的话,我也能供应你吃最好的药,你只要保持心情愉快就好了。”江一原歪头想了想,“最好不要是肾方面的病就好了……不过如果是的话,我也只好忍忍了……”
“啊?为什么?”
江一原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肾病需要禁欲。”
“哦……”我的脸腾得就红了,这家伙真是想哪里去了。
“其实我……”
然而我还没开始坦白,江一原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朝我比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就戴上了蓝牙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