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睁眼，红袖啧了一声。

“你这样任性就不怕明明可以是个好结果的却白白错失？你就不能学着点你哥，冷静些，理智些？”

金炫冰噘嘴挑眉：“学他那样？呵……冷静些理智些，我就得把你一个人扔下，跑出来起兵造反，争天下，然后呢？”

看着红袖，金炫冰居然一脸绝望的笑了笑：“然后在战场上和你刀兵相见？听着你说——‘你只是为了争这天下，你根本没有在乎过我！’？？？”

金炫冰突然摇了摇头：“我宁愿死。”

红了眼眶，红袖赶紧抽眼去看远处……

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红袖突然失笑。

——是了！

就是因为这样！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在最绝望的时候不敢让他知道……她得了癌症，会死，她太清楚这倔强任性的金炫冰，她太害怕自己的死会连累到他，只要一想到他会傻傻的殉了她，她就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所以她才会决定瞒着他。

然后呢？

就给了万嘲风机会，趁虚而入，将她们活生生拆散。

转回头，红袖看向金炫冰。

“你先说的，要找我聊聊，聊什么？”

金炫冰一直在看红袖，看的认真。

——说真的，最近他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红袖越来越像罗青果。

“就这样跟着我出来了……只是为了压制我吗？”

红袖一听，笑了：“压制？”

“嗯！”金炫冰点了一下头：“就像你哥说的那样，你们跟着我出来了，我就绝对不能造反。”

红袖失笑：“那是他提的要求，你答应了，就只能做到。好像……并不是我提的。”

金炫冰有些小意外，眉心一紧：“我就是想问问你，这样跟我走，真的只是为了帮他压制我不造反？你这样的说法，让我有些浮想联翩。”

红袖低下头咯咯咯的笑起来。

想到什么，她突然抬头看向金炫冰：“我说过啊，我喜欢你！”

金炫冰点点头：“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妖界的妖人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愚忠。如果你是真正的红袖，真正的妖人，在失忆后应该只认你当下的主人，也就是嘲风……可你……”

盯着红袖，金炫冰目光灼灼，炙焰烧人：“竟会为了私欲而叛离？”

红袖双手背去身后，抬头仰望金炫冰：“这话说的，我为了你而决定叛变，你居然趁机逼迫我承认我才是真正的罗青果，如果我就是不配合呢？我就是不喜欢你爱我只是因为你认定的，我是罗青果呢？我要你现在就对我说，你爱我，只是因为我是红袖，你会说吗？”

红袖咄咄逼人的追问，金炫冰却听的一脸淡定。

等红袖说完，金炫冰只是一笑。

“你问的问题竟回答了我的疑惑。”

红袖一愣，金炫冰却突然伸手过来轻轻的抚过她耳边一缕长发，在她惊瞪眼的时候，他，竟寻到她面纱的系绳，抓住，并轻轻一扯。

面纱……随着金炫冰的继续而滑过红袖脸庞，于他手一松的同时，随风飞远。

目瞪口呆，红袖就那样傻呆了的看着一脸痴迷的金炫冰，整个人懵了。

红袖柔着双眼，凑近红袖，呻呤。

“红袖从未说过‘喜欢’……倒是青果……”

轻伸双臂将红袖温柔的揽进怀里，金炫冰沉下头压向她，缓闭双眼的在她头顶轻喃。

“红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跟我走……倒是青果……青果……”

那熟悉的呼唤，那钻进心里肉里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