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空荡荡,坐了没几个人。
属于决策者的位置旁有个颀长身影,那人看着落地窗,闻得动静后转过身来。
眉眼阴沉,笑容淡漠。
不是荆念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荆弦安退了一步,惊疑万分地环顾四周:“李叔,王董他们呢?”
荆念懒得搭理他,坐到椅上,单手翻着经营文件。
“你什么意思!”荆弦安激动起来,瞥见特助走进来,赶紧道:“乔,你来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乔推了推眼镜,公事公办的口气:“因为荆董现在是我们集团最大的股东,最近公司因为经营状况出现了很大问题,所以按照董事会成立的原则,我们可能要重新……”她抱歉地笑了笑,没有把话说全。
董事会可以要求更换执行总裁,只要半数通过,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儿。
荆弦安坐不住了,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最难看的结局,他从小到大都活得唯唯诺诺,太渴望站在金字塔尖端享受众人膜拜的滋味,好不容易和母亲一同哄得荆梵开心,挤掉了同父异母的哥哥,才千方百计骗来了这个位置。
他以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大获全胜,等到老头子百年过去,这荆家的财富全是他的……
熟料这家伙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尤其是那样子轻蔑看着他的样子……
荆弦安情绪激动起来,冲上前去拽着面前男人的领口,“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这个卑鄙肮脏的家伙,和你那个精神病的妈一样,病态又恶……”
话还没说完,鼻梁一阵剧痛。
他立不稳,瞬间倒地。
周围一阵抽气声,可没有人敢上来劝。
荆念嫌弃地甩了甩手,继而微微弯下腰去,对上荆弦安鼻血横流的可怜样儿,冷笑道:“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乖乖留在这里打杂,工资呢,我照开,或者……”他漫长地呵了一声:“也可以回医院求老头子,看看他还给你留了什么遗产。”
荆弦安浑身发抖,手足并用地爬起来,夺门而出。
荆念连个眼神都吝于给他,面无表情地坐回位置上:“开会。”
……
再度接手家族生意后,他比之前忙了许多,许柔知道他有两家公司要管理,白天在黄金路段最高的那栋楼里坐镇,晚上回家还要连线纽约那边的视频会议,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
“干嘛那么辛苦啊。”她敲开书房的门,从背后搂着他的脖子,半撒娇半开玩笑地开口:“赚那么多钱,我也花不完啊。”
“恩,你先睡吧。”他眼底的青黑明显,因为皮肤过分白皙,脸上的胡茬更明显了,气质有些颓然。
许柔被他轻轻地推开,僵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自从上回经历过那样一场惨痛的床上运动后,整整一个月,他没再碰过她。
要不是男人眼中的迷恋和偏执那么深沉,她真的会以为,这家伙对她失去兴趣(性趣)了。
她当然不是那种重欲的女人,可每晚同睡一张床,就是盖被子纯聊天,换做是谁,都会深受打击吧?
最蹊跷的是,好多次,他明明都情动了,还能忍着不纾解。
长久下来,真担心会不会憋坏功能。
许柔冲动起来,就想告诉他,老娘没事,没有心理阴影,来啊,正面刚!
但……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脸皮薄着,怎么也不好意思主动求欢。
她再度默默流着宽面条泪退出了房间,转身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给董妍发消息——
【仙女柔:最近和谐不?】
【豆腐脑是咸的:……日了,问这个干吗?】
【仙女柔:不是你说的吗,能共同分享床事的才是好闺蜜。】
【豆腐脑是咸的:……我说过吗?你是不是最近不和谐?】
连迟钝的董大妞都猜出来了,许柔忧伤地叹了口气,晃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倾诉一番。
正迟疑间,对方的消息轰炸开始了。
【豆腐脑是咸的:荆教授yw了?还是早泄?】
【豆腐脑是咸的:快告诉我啊啊啊啊啊!】
【豆腐脑是咸的:不会是你被你导师带坏,彻底变成性冷淡了吧?】
我去你大爷的。许柔被她夸张的表达方式逗乐,翘着唇角给她回道:【感觉他……好像突然走禁欲路线了。】
这回董妍没有秒回。
她耐心等了一会儿,对方发了一条长长的语音。
【柔姐,审美疲劳懂吗?天天交公粮,多无聊啊,你试试看玩下花样,制服y什么的,要是他还无动于衷的话……是时候带他去阿波罗男子医院诊治一番了xd】
许柔哭笑不得,在露台吹了回风后,回客厅导白天的实验数据。结果这一晚,一直没办法全神贯注地focus手头的事情,满脑子都是董妍发的制服y四个字。
她觉得自己真是失心疯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泡了个澡,冲好咖啡,换好那件性感到极点的女仆装,去敲他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