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d是在宋辞人物关系图最角落里的人,是于医生的精神科博士导师,美国精神研究所的泰斗人物,秦江还以为他家老板色令智昏呢,居然还是这么火眼晶晶瞧出了这一层。
宋辞就是宋辞,别看对阮江西撒娇黏人,骨子里,终归是金字塔顶端的猎人。
秦江不解了:“宋少是想?”
照理说,于医生的医术早就青出于蓝了,何必多此一举。
“里面那个女人,我信不过。”语气里,有几分冰冷,几分嗜血,几分避之不及的厌恶。
秦江真心觉得,宋老板太无情无义了,怎么说于医生也诊治了他十年,居然有了女人就忘了友人。
当然,这种话,秦江烂在肚子里,附和说:“确实,女人都不能相信,尤其是野心和私心并存的女人。”
这话,不假。
头顶冷气阵阵,秦江立刻识相地改口:“当然阮小姐除外。”顶不住宋老板的冷眼,秦江继续拍马屁,“阮小姐怎么能一般的女人比,老板娘对宋少你才不是野心和私心,是真爱,真爱!”
秦江真心觉得,他越来越不说人话了。只是这话,宋老板却颇为受用,大概是老板娘三个字愉悦了龙心。
大概十多分钟,阮江西便出了诊疗室,宋辞立刻上前,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家。”
阮江西小心避开宋辞的手,搂住他的胳膊,问:“困吗?”
“嗯。”阮江西并没有提及于景致说了什么,宋辞也不问,他揉了揉眉头,有些倦怠,“我有点累,你陪我睡。”
好**裸的邀请!
秦江掩着嘴,装模作样地:“咳咳咳。”看看时间,继续装听不懂,装正经,“咳咳,是该睡觉了,都一点了。”他怀疑,美人在怀,宋老板会失眠,秦江又道,“阮小姐的经纪人回公司处理公关事务去了,我开车送宋少和阮小姐回去。”
“谢谢。”阮江西又说:“秦特助,今天麻烦你了。”口吻很礼貌,而且客气。
老板娘的气度修养非常赞,秦江很是受用,连连摆手:“阮小姐客气了。”
比起宋老板,老板娘简直体恤下属得不得了,不像某人——
“他的工资是我发的,跟他客气什么,这都是他该做的。”
宋辞语气非常不满,非常恶劣,非常傲娇冷漠。
秦江险些被一口老血噎到,尼玛,他想爆粗口。
宋老板又面无表情地吩咐:“我的手抬不起来,你去开车过来,送我们回去。”
语气,跟古代的皇帝一个气势,浑然而出的大爷。
宋少您确定您那只一直抱着阮小姐不撒手的手抬不起来?秦江没胆子表示不满,转头,肩膀都垮了:宋老板对属下,真的好残忍,好无情,好冷漠,好无理取闹。
“宋辞。”
“嗯。”眸光柔和又温柔,哪里有对着特助时的半点乖张暴戾,宋辞凑过去,隔着很近看她,“怎么了?”
走得很慢,她侧着头对视宋辞的眼:“可不可以答应我两件事?”
宋辞揽着她的手微微一紧,沉凝了许久:“我不会对你说不。”
“好好配合治疗,我想要你健健康康的。”她说,声音轻轻软软的,像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
阮江西抬着头看宋辞,眸光专注得似乎要看进他眼底深处最柔软的那一处,宋辞心头竟有些疼得发紧,他点头,将她有些瘦的身子往怀里紧了紧:“还有呢?”
她抓着宋辞的衣服,静静地看他:“还有以后,很久很久的以后,都不要轻易把我忘了。”
尽管极力掩饰,极力维持她最擅长的淡然,却还是不由得哽塞了喉咙。
她是多么害怕,她的宋辞终将一日视她陌路,如果那样的话……如果那样的话,她必定万劫不复。
“宋辞——”
宋辞将她紧紧搂进怀里,俯身在她耳边:“不会忘。”亲亲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缠上她,他说,“江西,我怎么会舍得忘了你。”
低低沉沉的声音萦绕不散,在她耳边,到心尖,一遍一遍横冲直撞。
他说,我怎么舍得忘了你,可是,宋辞,万一呢?
阮江西抬眸,说:“就算你忘了也没关系。”眸里清光徐徐,不染纤尘,她看着宋辞,“因为从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下定了决心,在你漫长的后半生里,阮江西三个字,会缠着你到老去。”
多么聪慧的女人,多么孤勇,这样让他丢魂失魄。阮江西啊,简直快要了宋辞的命。
“记住你说过的话。”轻轻啃咬着她的脖子,宋辞带着笑意的命令,“不准反悔。”
阮江西有点痒,却也不躲开,笑着说:“好。”
宋辞贴近她耳边:“作为条件,你也要答应我两件事。”
“好。”阮江西仰着头,歪着头,任宋辞动作。
宋辞托着她的脸,眼眸凝视,他一字一字咬得很重:“你要一直都喜欢我。”
如此邀宠,如此战战兢兢,阮江西只觉得心疼,重重点头:“好。”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会喜欢我。”当然,宋辞特别强调,“只喜欢我一个。”
阮江西张嘴,宋辞却直接吻住她,所有气息,在鼻尖缠绕。
久久,他舔了舔她唇角来不及吞咽的晶莹,亲昵着蹭着她的唇角,宋辞声音微微嘶哑,说:“刚刚你沉默,那就是答应了。”
阮江西笑意斐然,点点头,说好,伏在宋辞心口,耳边是他有些凌乱的心跳,还有于景致的话:“如果放任,会有那么一天,世界上再没有宋辞,只有一个依附阮江西而活着的傻子,连思想都没有。”
阮江西想,于医生的话错了,如果世上没有宋辞了,又怎么会有阮江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