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琳双手插着口袋,闲庭信步地走过来:“现在的黑粉,嘴都跟泡过孔雀胆似的。”
阮江西不置可否,认认真真地浏览方菲的微博,偶尔,品一口咖啡,深色淡然。
关琳与方菲面面相觑之后,失笑,几百万的黑粉,这当事人未免太不当回事了。
陆千羊进来的时候,阮江西正盯着平板,姿势与表情与她平时看人民日报如出一辙。
网上那群黑子,个个骂人跟上了发条似的,她家艺人倒气度好,一条一条看下去,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当然,除了一点,与宋辞相关的话题。
滑动屏幕的拇指突然停顿,阮江西皱着眉,凑近了看。
陆千羊也凑过去,果然,又看到跟宋大少被女网友@了:塘主大人,昨天我梦见你了,是春梦哟。
这位网友名叫‘宋塘主的内衣’的姑娘,肯定是寂寞了,真特么露骨。陆千羊直接接过阮江西手里的平板:“看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不是添堵吗?”
阮江西眉间阴郁未霁,微微抿着唇。
难得,她家总是云淡风轻的艺人有这样的独占欲,陆千羊笑笑:“不过你也没什么好犯堵的,这帮色女顶多就做做春梦,你却可以真刀实枪地把宋大少就地正法!”
阮江西认真想了想,似乎觉得有理,这才松了眉头。陆千羊笑不出来了,她真的只是扯了个黄段子,真的没有怂恿她家艺人纵情声色。陆千羊小脸立刻严肃:“江西,你和宋少千万要悠着点,别那什么什么太随性了,那什么什么也得做足了。”
阮江西但笑不语。
陆千羊觉得她家艺人肯定会惯着宋辞,不管在哪方面,正要再苦口婆心一番,阮江西问:“今天还有没有通告?如果没有我想早点回去。”
她家艺人,真的被宋大少教坏了哩,陆千羊表情很复杂:“江西,不用这么急吧,现在太阳高照,怎么着也得等到夜黑风高呀。”
得,这只羊脑子里荡漾的全是有色颜料。
阮江西有些哭笑不得,解释:“我要回去给宋辞熬粥。”
熬粥?熬粥好啊,不会整出‘人命’,陆千羊阴转晴了,调侃:“没看出来,我家江西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
“嗯。”
阮江西轻描淡写,回应了这么一个字,尾音微扬。
“江西,你不会有隐退的想法吧。”
阮江西笑而不语,陆千羊有种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的冲动,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说正事:“于大牌的部分今天拍完了,广告算是全部杀青了,oushernar在千叶会所办了个庆功宴,广告商特邀你出席,大概也想趁着新产品预售之前,借着你的话题度再炒一把。”陆千羊想了想,“不过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锡南国际的老板娘可以任性。”
其实陆千羊是希望她家艺人去的,一来积累圈中人脉,二来晾晾宋塘主,她总觉得阮江西对宋辞太千依百顺了。
阮江西看了一下时间:“几点结束?”
“六点开始,你几点结束都可以,就算只露个脸都可以。”
结果,阮江西就真的只露了个脸,只是陆千羊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就露了个脸还是出事了。
在去千叶会所的途中,阮江西在车上给宋辞打了个电话,宋少可能是不满阮江西冷着他,语气金贵傲娇得不得了,阮江西性子好,软着语气哄,这才消了大少爷的气,缠着阮江西却是怎么也不挂电话,于是乎,阮江西姗姗来迟。
当然,投资方和广告商都得等着阮江西到场了才开始,笑话,锡南国际老板娘的面子,谁敢拂了。
哦,还有位大牌,于大超模不爽,打从阮江西一进来就不爽,喝了三杯红酒,骂了四个服务员。
陆千羊给阮江西要了杯果汁:“这于大牌的手骨头才刚长好就出来蹦哒了,江西,你是不是又得罪那位祖宗了?”陆千羊挑衅地朝于景言睨了一眼,她倒幸灾乐祸,“于大牌的眼神里有一把火,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
阮江西懒懒窝在会所的沙发里,小口喝着果汁:“我已经尽量不招惹他。”
安安静静地垂眸,阮江西看都没有看于景言。
于大牌正在刁难第五个服务员。
陆千羊摇晃了几下红酒杯,小抿了一口,不得劲,又大灌了一口,咧嘴一笑:“无视,永远是孔雀男的禁区。”
吧台那边,于景言眼里烧了一把火,举起杯子猛灌了几口,喝得急,呛得满眼通红,咳嗽不断,俊脸瞬间烧得火红。
一只葱白纤细的手递过来一块手绢,于景言看了一眼,没有给一点反应。
手绢的主人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身段纤细苗条,不难看出是模特出身。
“一杯whiskey。”美丽的女人在于景言身边落座,笑着问,“心情不好?”
于景言抬眸冷冷一睃:“知道我心情不好,就识相点。”唇红齿白,绷出一个字,“滚。”
女人妆容精致的脸,僵化!
千叶会所是专供上流社会玩乐的地方,能出入于此的,都是h市有头有脸的人,于景言倒是在哪都一贯的嚣张跋扈。
待女人走后,年轻男人随即坐在了于景言身边的位置,随手拿了杯红酒,调侃道:“景言,对美女不能那么凶。”
男人二十出头,十分年轻,五官生得端正,有些偏瘦,若非双眼浮肿眸光无神,倒也相貌堂堂。
这个年轻男人,便是千叶会所的少东叶竞轩,叶氏电子叶宗信的独子,名流圈里谁不知道,叶氏的少爷,是个玩得狠玩得开的,是个十足的风流大少。
叶家与于家,有生意往来,两家又交好,于景言与叶竞轩虽不是一丘之貉,却也彼此熟稔。
于景言丝毫不给叶竞轩面子,也没个好眼色:“你以为谁都像你,躺在床上双腿张开的就是美女。”
叶竞轩一口酒险些喷出来,憋红了脸:“靠,说话能不能留点口德?”
这两人,向来不对盘,都是惯坏了的大少,一个嚣张跋扈,一个我行我素。
于景言冷嘲热讽:“你带着女人去酒店的时候也没留点德行,现在让我留口德。”伸出小拇指,拨了拨叶竞轩的衣领,满脸的嫌恶,“擦干净这玩意,也不嫌脏。”
叶竞轩衣领上,是女人留下的口红印,于景言似乎嫌脏,掏出方巾使劲擦了几道。
叶竞轩冷嗤了一声:“得,你心情不好,我懒得撞枪口。”摇晃着红酒杯,顺着于景言的视线望过去,“是不是那个女人让你吃瘪了?火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