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笑:“他们两很合适。”
宋辞无关痛痒:“都很聒噪。”说完,将勺子递给了阮江西,“喂我。”
“好。”
分明不爱吃甜的人,却听话得很,阮江西一勺一勺喂,宋辞便一勺一勺吃,偶尔就着同一个勺子,让阮江西吃他留在勺子里的一半。
宋辞不让她喝红酒,她便让侍应送了一杯饮料,抿了一口:“很好喝,甜甜的。”然后,小口小口地喝着,很快一杯便见了底,她又要了一杯,问宋辞,“你要不要尝尝。”
“嗯。”
阮江西将杯子递到宋辞嘴边,他却抓住她的手,俯身含住了阮江西的唇角,舔了舔:“味道很好,不过这不是果汁,喝多了也会醉,你尝尝就好,不要贪杯。”说着,又截住阮江西的唇,细细舔舐,唇齿间有淡淡酒香萦绕,清香,醉人。
不止浅尝辄止,宋辞食髓知味,捧着阮江西的脸,与她纠缠亲昵了许久。
阮江西推他:“很多人在看。”不知是不是那醉人的酒惹了祸,她脸颊绯红,眸光蒙了淡淡水汽,微醺。
宋辞意犹未尽,亲了亲她通红的脸:“那去没有人的地方。”
等到陆千羊在酒桌上玩了几局回来,就找不见阮江西的人影了:“小青,江西人呢?”
“宋少带走了。”魏大青很单纯,“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陆千羊满脑袋有色颜料,很笃定地断论:“还用说吗,去做少儿不宜的事。”
魏大青一脸惊讶。
陆千羊有点嫌弃魏大青出身豪门还这么傻白甜,讽他:“没见过世面。”
魏大青转过身去,喝他的白开水,一点都不想和这只羊比这种少儿不宜的世面。
唐易阴测测地问了一句:“你见过?”
说起这种话题,陆千羊很带劲:“那当然,当年我当狗仔的时候,没少躲在床底下听肉搏大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语气,那是相当的骄傲。
这就是她所引以为傲的世面,真是让人恼火,唐易忍无可忍:“陆千羊!”
哟,哪来的火气?
陆千羊想了想,然后很善解人意地拍拍唐易的肩:“不要灰心,你先天条件还是有的。”
先天条件?唐易很难说服自己不往某方面想。
陆千羊刚才赌骰子输了几杯酒,嘴里就没个遮掩了,一时得意忘形,继续胡侃:“也不要嫉妒,那种事见多了就无师自通了,回头我们喝一杯,我给你传授点实战经验。”
连魏大青这种从来不骂人的五好青年,都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流氓了,就陆千羊这脸皮和道行,真无人能及了。
唐易咬牙切齿:“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实战。”
然后,陆千羊就被唐天王揪走了,一顿嗷嗷乱叫之后耳边才清净,魏大青大灌了一口白开水,不禁感叹:“一定是去做少儿不宜的事。”
诶,世风日下啊!
房间里,灯光杏黄,气温微暖,刚刚好,落地窗横跨了一整面墙,吹进来几缕夜风,冬天的晚上,风吹得凉。
宋辞从后面抱住阮江西,亲了亲她耳朵:“累的话去床上睡一会儿。”
阮江西歪着头蹭宋辞的脸,发梢落在他肩上,摇摇头,声音懒懒散散,有些飘零:“我不累,想吹吹风,才喝了一杯就有点头晕了。”
宋辞有些懊恼,很心疼她:“以后不给你喝酒。”亲了亲她有些发烫的脸,走过去将窗户又推开了几分,再将阮江西抱到临窗的沙发上,把她裹进毛毯里,“还冷不冷?”
阮江西摇头,将手从毛毯里拿出来,搂住宋辞的腰,蹭了蹭,饮了酒精,嗓音比平时沙哑而慵懒了几分:“这里的装修风格和外面会所很不一样。”这间包厢独立在四十八楼的最靠北,装修不似外面的奢华,非常简约,只有黑白色调,阮江西抬头看宋辞,“像你的喜好。”
“这是我的休息室。”
阮江西用力嗅了嗅,她笑着点头:“嗯,有你的味道。”
宋辞忍不住低头亲她浅笑的嘴角,片刻后,让阮江西枕在自己腿上,他指着窗户外:“那条走廊可以通往锡南国际的顶楼,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锡南国际。”
窗外,灯光斑驳,暗影浮动里隐约能看到宋辞所指的走廊,对面,便是锡南国际的本部。
阮江西笑盈盈地仰头看宋辞:“他们说,这一带最繁华的地段都是你的。”
宋辞点头:“以后是你的。”
阮江西笑得眉眼弯弯。
“江西。”
“嗯。”她轻声应他。
宋辞从后面抱着她的腰,下巴搁在阮江西肩上,扶着她的脸,看向窗外灯火阑珊里的建筑:“那座八十九层的建筑是我的地盘,是h市最高的地方。”
那是锡南国际的本部,是宋辞的天下,她怎么会不知道,已不记得曾经多少次徘徊在外,只是清楚地记得她从未有幸与他碰面。敛了敛眸中的暗影,声音很轻,似从远处传来:“我知道,以前艺校的导师说过,锡南国际是h氏最高的地方,视野最好,也是h氏最贵的地方,所以顶楼只会挂当下一线艺人的宣传海报,因为锡南国际的广告费贵得令人咋舌。”
所以,那年站在锡南国际的外面,她仰头看着最高的那处,红着眼对顾白说她要当艺人。
那年,她才十七岁,只觉得那栋楼,好高好高。
她喃了一句:“那个位子太贵了。”眸子暗影沉沉,遮住了满眼清光,她有些走神了,若有所思。
唇角一痛,阮江西回过神来,宋辞却轻咬她嘴角,似乎在惩罚她分心,说:“一天一千万。”
阮江西失笑:“太贵了,我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