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颔首:“嗯。”
林灿轻笑出声:“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放下咖啡杯,林灿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能打个电话吗?”
阮江西颔首。
林灿拿出手机,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快速按了一串数字:“柳教授,你要不要来接我?”
阮江西置身事外,安安静静地低头,将眼眸敛下。
片刻,林灿对着电话又道了一句:“江西也在。”挂了电话,问阮江西,“介意一起吗?我顺路,可以送你。”
阮江西神色清雅:“不用了,谢谢。”
似乎,她在刻意疏远。
林灿不知道柳是是什么时候到的,她与阮江西走出咖啡厅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门外了,快要下雪的天气,风很大,他穿得很单薄,靠着车门,安静地看着地面。
“柳教授,速度很快嘛。”林灿看了一下时间,从她挂电话到现在不过十分钟,料想,柳是这一路,大概行色匆匆,来得很急。
柳是视线错开林灿,看向阮江西:“我送你。”
阮江西礼貌地回绝:“不用,谢谢。”她指了指马路对面,“我的经纪人已经在等我了。”
林灿摆摆手:“那,回见。”
“再见。”
阮江西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许久,林灿站到柳是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够了就走吧,这天好像要下雪了。”
柳是将视线收回,所有柔和的光影瞬间消失殆尽:“以后不要拿她当幌子。”
林灿耸耸肩,表情有些无赖:“有本事你忽略这个幌子啊。”
柳是哑然。
怎么可能忽略,那是江西,他惦念了十五年的人。
林灿抱着手,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做不到吧?怪你咯。”她哼了一声,转身钻进了车的副驾驶,“这么好用的幌子,我不用是傻,这不,你都来接我了。”她笑着感叹,“真是百年难遇啊。”
柳是一句话都不回,系上安全带,沉默着开车。
林灿歪着脑袋看向车窗外,已经看不见马路对面远去的人影:“柳是,你真觉得她是江西吗?”
他沉默着,映在车窗上的侧脸轮廓稍稍有些松动。
林灿怅然轻叹了一声,似自言自语,轻轻呢喃:“我现在也觉得了,她也喜欢不加糖的冰柠檬水,连怕酸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柳是还是沉默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有些发白。
“只是,如果她是叶江西的话,那些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查不到,现在的表象太风平浪静了。”片刻停顿,嗓音越发艰涩,林灿侧头,看着柳是背着逆光的侧脸,“如果她是叶江西的话,为什么她用那么陌生的眼神看我?”
柳是转头,眸光黑沉,终究乱了所有平静:“因为有人不想她是叶江西。”嗓音,紧绷得好似要断裂,“包括她自己。”
林灿突然发笑:“也是,如果是我,也巴不得忘得一干二净。”
马路对面,陆千羊把探出车窗外的脑袋收回来。
“林灿和她的柳教授?”
这两位,虽就几面之缘,陆千羊印象很深,继妹继兄,爱而不得,可以上道德伦理版块。
阮江西低头系安全带:“嗯。”
“你们怎么碰上了?”陆队长不放过任何一个八卦各种猫腻的机会,总觉得这对继兄继妹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灿就是叶子。”阮江西云清风淡,眉眼不染波澜。
陆队长眼珠一瞪:“那骗了我一箩筐眼泪的悲情编剧女王就是她?!”
自从叶子编剧和她家艺人要强强联手之后,陆千羊就去恶补了一下叶子编剧的所有作品,不多,贵在精,基本部部都是电影节上荣登榜单的作品,从她看电影期间消耗的卫生纸数量可以总结出一点:编剧大人用多样的风格,多方面多维度多手法地——赚眼泪!
陆千羊还是不敢相信,再次确认:“她真的是叶子?”
“嗯。”
陆千羊在此之前一直深深地坚信,叶子编剧一定是个年过半百曾经沧海难为水的熟女,毕竟没有阅历很难写出那样扣动人心的作品,现在她改变想法了:“一定是柳教授让她受了爱情的伤,所以才能写出那么揪酸人的剧本。”
阮江西表情淡淡,看着车窗外:“可能吧。”
陆千羊思维突然跳跃了:“下次,我要去抱大腿!”
阮江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明天我去y市,你不用来送我。”
“不行!”陆千羊严词拒绝,有理有据,“我怕你家宋大人乱来,我得一路给你保驾护航。”她不在,宋辞大人一定分分钟把恩爱秀上头条好吗?
阮江西略为思索:“今晚定北侯首播,明天你应该会很忙。”
她差点忘了,定北侯要首播了!陆千羊突然深省了:“你们是不是故意挑明天,好甩掉我。”
“我回去问问宋辞。”
真的,阮江西没有在开玩笑,可是,陆千羊觉得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