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约?!”叶宗信一听就慌了,“为什么违约?”
秘书解释:“没有理由,无缘无故就撤资了,天和集团的律师团已经拟了违约函过来,说愿意承担三倍的违约金。”
这个合作案涉及资金额好几个亿,要是吹了,叶氏得元气大伤。叶宗信坐不住了,背着那只废了手筋的胳膊,急出了一头的汗:“立刻给我约天和的赵董,关于合作的事情,我需要和他当面谈谈。”
“叶董,赵董前几天就已经出国休年假了,我联系了很久都联系不上,现在连他的私人秘书都不知道他在哪。”
叶宗信对着电话大吼:“去找,立马给我去找!在违约函生效之前我一定要见到人!”
叶宗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与此同时,天和的赵董正在夏威夷泡三温暖,美人作陪,别提多潇洒。
赵董搂着美人,笑得春风得意满脸褶子,端着红酒讲电话:“是,是是,已经照您说的做了,违约函已经拟好了。”
“没问题,就算给了三倍违约金照样能亏死他。”
“应该的应该的,如果宋少还有什么吩咐秦特助您尽管说,我一定赴汤蹈火。”
“好好好,秦特助客气了,亚太度假村的项目还望秦特助在宋少面前多美言美言几句……”
大年初二,天和集团与叶氏电子的合作告终,天和集团撤资,叶氏电子一夜之间损失上亿,股票大跌了三个百分点。
大年初六,叶氏电子年会聚餐,一伙股东嫖娼被抓,股票又跌两个百分点。
大年初十,叶氏电子旗下子公司的三个合作案告败,叶氏股票连续低迷。
大年十五:苏凤于与叶以萱在某卫视元宵晚会上表演失足,摔下舞台。
大年十六:叶氏电子新产品被投诉含违规金属,消费者委员会暂停叶氏新产品投产。
大年十七,天气晴朗,宋辞抱着江西躺在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宋胖趴在一边呼呼大睡,严冬已过,春暖花开,阳台上的绿萝又翻了新芽。
阮江西偎在宋辞怀里,太阳照在她脸上,落下暖暖的光,她眯着眼,懒洋洋的:“叶氏的事是不是你?”
“嗯。”宋辞用下巴蹭着阮江西的头发,“他不安分,给他找了点事做。”
阮江西沉凝了一下,抬头问宋辞:“你亏了很多钱吗?特别是天和集团那个案子,光是前期投入就是很大一笔资金。”
“你可以去查查你的账户。”宋辞笑着,抱着阮江西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放心,我不喜欢做亏本的生意,你的聘礼只会多,不会少。”
聘礼……她很喜欢这个说法。
阮江西撑着下巴,眯起眼,全是笑意:“我赚了。”
宋辞义正言辞,十分肯定:“当然,你找了一个很会赚钱的好男人。”
对于赚钱,宋辞的自信心,向来非常之爆表。事实证明,宋辞确实是个天生的商人,用秦江的话说:够狠。用唐易的话说:够阴险。
阮江西凉凉的小手在宋辞脸上作乱,她笑盈盈地说:“我眼光真好。”
“当然,”宋辞凑过去,追着她的手亲。
阮江西趴在他身上,笑得动来动去,宋辞扶住她的腰:“别动,我耐力不好。”
阮江西乖乖不动了,掩不住眼底的愉悦。
“下午预约了hond博士,你陪我去。”
阮江西说:“好。”老老实实抱着宋辞,她脸上的笑淡了几分,没有多问。
关于宋辞的病,她从来不究根结底,只是在每次宋辞记忆提前清空的时候,她会整夜不肯睡,抱着宋辞与他说许多许多他们之间的回忆,她说,怕他忘记,所以要挂在嘴边多说几次。
宋辞微微起身,托着她的脸:“怎么不问我手术的事?”
“因为不想胡思乱想。”她懒懒地靠着宋辞,清灵的瞳孔像一团浓重的墨黑,看着他,认真又有些执拗的神情,“我不想去看,也不想听,反正,我就跟在你身后,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你收了我的户口,就不能甩开我。”
宋辞亲亲她的脸:“不会,甩开你,我会一无所有。”
阮江西不解,宋辞拉着她坐到沙发上,递给她一份文件:“签字。”
她看了看文件上的内容,是财产转让书,整个锡南国家股份,以及宋辞名下所有财产,她不确定,那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数字,只是知道,宋辞放到她手里的,是他的全部。
阮江西没有接过去:“为什么要给我?”
“这里写了你阮江西的名字,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出户。”他漫不经心的口吻,环着阮江西的腰,啄了啄她耳垂,“以后我所有一切,连同我,都是你的。”
脖子有点痒,她躲了躲,笑得明媚:“这是给我的户口买保险吗?”
宋辞摇头,纠正她:“是聘礼。”
以他为聘,情深不悔,这场风月里,宋辞倾巢而出,到底是他痴傻,爱得这样纯粹,毫无保留地臣服。
阮江西莞尔浅笑,将文件推给宋辞,她似抱怨:“宋辞,我不会理财。”
宋辞环着她的腰,伏在她肩上:“我会教你。”将笔放在她手里,哄着,“乖,签字。”
阮江西沉吟,迟迟没有下笔,宋辞翻开文件,握着她的手,将笔尖落下。
她顿了一下:“宋辞。”
“我的聘礼,你不能不要。”他有些怨尤的语气,“还是你嫌弃我?”
阮江西立刻摇头:“不是。”
宋辞亲了亲她的脸,握着她的手,落笔,书上她的名字。
阮江西,三个字,苍劲有力,果敢得像一场博弈,宋辞在赌,用他的所有,博阮江西的余生。诚如他所说,自此,他是她的,他的钱权,他的生命,他的灵魂,都要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