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特助搞得神秘兮兮:“不要琢磨老板的决定,反正老板的决定要看老板娘的心情,可能说变就变。”
谭经理完全苟同:“秦特助说得太对了。”
秦江最后提醒:“总之赶紧着手去办,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一点。”
诶,说到这秦江也是心累,明明说好的强权压迫呢?明明说好的暴戾笃行呢?分明是暴君还玩起了阴谋论,若要整叶家那一家子,直接弄死就得了,还陪着老板娘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诶,累觉不爱啊。
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月,最近,还有一件让秦江更心累的事,那就是宋辞越来越频繁地问他一个问题了。
比如今天开小会的时候,他的工作汇报才做到一半,宋辞突然打断,来了一句:“你是谁?”
最近几天,宋老板记忆出了问题,这个问题几乎是随时随地随心情而问出口。
这一句已经够伤人心了,下一句还更伤人,宋辞说:“这么好的天气,我为什么要和你在这浪费时间。”然后宋辞把文件扔在秦江脚边,去找他家江西恩爱去了。
秦江:“……”愣在原地,半天才大彻大悟,敢情宋老板这是嫌弃他占用了他陪老婆的时间?
再说,某天午饭的时候。
秦江正在兢兢业业给宋老板布置吃食。
宋辞一眼冷漠地问:“你是谁?”
又是这个问题!
秦江烦不胜烦,又敢怒不敢言,耐着性子:“我是您的特助秦江,为你工作八年了,期间——”
宋辞直接打断:“我没有兴趣。”然后连饭都不想吃,去给阮江西打电话,“江西,你过来陪我。”
然后,不到半个小时阮江西就过来了。
秦江有点委屈地看了阮江西一眼:“阮小姐,你来了。”管管你家男人,太难伺候了。
可是,不待阮江西说话,宋辞开口了:“你是谁?”
还是这个问题,分明半个小时前刚问过,秦江觉得,宋老板不是病得不轻,就是太目中无人,他大度,不计较:“我是秦江,您的特助,为你任劳任怨工作了八——”
宋辞对他这段自白,一直都是不感兴趣,他就问:“你刚才为什么对着我家江西笑?”
秦江:“……”这才是宋辞的关注点。
宋辞一副很不爽的样子:“江西,我要辞了他。”
阮江西:“……”她不知道怎么反驳宋辞了。
这样的情况,最近频频出现,以前三天问一次的问题,现在完全随时随地随宋辞心情,秦江觉得,情况不妙,宋辞的病症太严重了,尤其是和阮江西扯上关系的。
中午,阮江西在休息室里午休,宋辞可能是欲求不满,秦江过来送一份签字文件,宋辞叫住他:“你是谁?”
妈的,真想辞职不干了!
秦江深吸一口气:“宋少,您前天,昨天,今天上午都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他麻木不仁地介绍,“我是您的特助,为您工作了八年。”
对此,宋辞才没有一点兴趣呢:“江西该睡醒了。”完全的冷漠脸,吩咐,“你去买一份余记的慕斯蛋糕,天河路那家,要多放点奶油,我家江西爱吃甜的。”
“……”就你女人金贵!
他一天说了三次他的职业身份,宋老板都记不住,偏偏连阮江西最爱的余记蛋糕记得清清楚楚。秦江很无力,苦口婆心地劝:“宋少,我劝你最好尽快去医院做个检查。”
阮江西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刚好听到这一句,紧张地看着宋辞:“怎么了?”
“没事。”宋辞转头,冷声催促秦江,“还不快去。”
秦江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撤离了现场,他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和这个暴君待在一起了。
阮江西还是很紧张,摸了摸他的脸,又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最近,阮江西对宋辞的病症几乎是草木皆兵,稍有动静,她就如履薄冰。
宋辞莫名有些心疼她,搂着她的肩,安抚地拍了拍:“我没事,你别担心。”揉了揉她眉心,“你饿不饿?”
阮江西摇摇头。
晌午的时候,阮江西终究还是不放心,和宋辞去了医院,宋辞和以前一样,让她在诊疗室外等。
大概半个小时的就诊时间,宋辞频频看手表,眉头皱起,嘴角紧抿,眼眸越沉越深。他所有的微表情都还表明一个问题——他怕他女人等久了。
阮江西这种病症,宋辞已经病入膏肓了。
hond直接入主题:“偏执症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看了一眼报告,顿了一下,问,“你的记忆时间又缩短了。”
宋辞满不在乎的口吻:“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hond博士一脸严肃,“再这样下去,你会分分钟忘掉身边的人事,只要阮江西不在你身边,你就——”完全是个废物!
后面一句话,hond卡在了喉咙里,半天还是咽回肚子里。hond博士换句话来说:“没有一丁点对外界的存留记忆,你会完全失去自主感知,那么独留在你记忆里的阮江西,就成了你的意识主导,一支独大,彻底主宰你所有的意识行为。”
这种病状,古人称之为傀儡,这是最差的结果。
然而,宋辞似乎对这最差的结果兴趣不大:“我记得我家江西就够了。”
“……”宋辞care的重点,hond完全get不到,hond博士已经很无力了,懒得老生常谈,就问,“我开的药有按时吃吗?”
宋辞点头,没什么表情,再一次看了一眼时间。
hond又接着翻了几页检查报告:“很反常。”看着宋辞说,“你可能对这些药产生了抗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