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警告,也是威胁。宋辞如此表明了态度,为了他的女人,他可以不顾血脉,无所不为。
唐婉张着嘴巴,横指宋辞:“你分明——”
宋辞打断她,眼底的冷漠摄人:“我分明不记得她,那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记得你是谁,不过,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阮江西听了,乖乖掏出了还没有捂热的结婚证,嘴角高高扬起,竟有些洋洋得意。
唐婉看着那两本大红的本子,瞳孔骤缩,难以置信:“你们结婚了?!”
宋辞懒得理会唐婉,用随身带着的手绢给阮江西擦手擦脸,问她:“吃完了没有。”
阮江西点头。
宋辞才替她拿起外套,给她穿上,认认真真地告诉他女人:“以后结婚证带在身边,谁敢说你不配做宋夫人,把这两本甩在她脸上,出事了我担着。”
阮江西笑:“好。”她才舍不得把结婚证扔唐婉脸上,万一扔坏了怎么办。
阮江西可宝贝这俩小本子了,又揣进了怀里,放在里面衣服的口袋了。
宋辞亲了亲阮江西唇角笑起的梨涡,揽着她便走出了店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唐婉一眼。
“咣——噹!”
唐婉反手便翻了整个餐桌,盘碗瓷器摔得满地都是,整个隔间里一片狼藉。
她气,她恨,阮江西这个女人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摧毁了她半年来的所有布局,宋辞即便没了记忆,却仍旧能为了她神魂颠倒。
“呵呵。”唐婉身体虚软,摇摇欲坠,双手撑着桌子边缘,手指紧收,爆出隐隐青筋,“我筹谋了这么多,甚至赔上了唐氏,还是让那贱人的女儿进了我宋家的门。”她大笑一声,“阮清,你生的好女儿。”
阮清,一直是唐婉心头的刺,她这一辈子,前半生输给了阮清,后半生,因为阮江西,同样落得一败涂地。
唐婉冷笑着自言自语:“阮江西,你好手段啊。”
周氏上前劝道:“大嫂,适可而止吧,宋辞不是大哥,他的婚姻没有人可以左右。”
唐婉喝止:“不,我和阮家的女人永远不能共存。”
周氏摇头:“你好自为之。”可以预想,若阮江西与唐婉不能共存,依照宋辞的性子,唐婉恐怕要不得善终。
宋辞牵着阮江西出了商城大楼,她有些心神不宁。
宋辞拉着她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阮江西迟疑了一下:“宋辞,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我收购了唐氏,把唐婉赶出了董事会,还把宋谦修监禁在了医院。”她一五一十地坦白,当初不择手段,如今在宋辞面前,她却有些瞻前顾后。
她怕宋辞不喜欢她心狠手辣。
“我都知道。”宋辞揉揉她的脸,“那些人,我又不熟,你处置了也不用跟我说。”
阮江西这才笑得明媚。
阮江西结婚的新闻,在当天下午,就独占了所有当日头条,媒体不安躁动,只是两位当事人却连面都不露一个,一众看客只叹,满城风雨红颜笑。
领证的那天下午,宋辞在家陪阮江西,陪她窝在家里看午后电影,她问:“今天不去公司吗?”
宋辞回答:“从今天开始我休假。”
“嗯?”阮江西不明所以。
宋辞抱着她换了个姿势,让她把重量靠在自己身上,解释:“陪产假。”
阮江西忍俊不禁:“宝宝才六个多月。”陪产假的话,是不是太早了?她睁着眼,有些好笑地看他,“宝宝还小,离预产期还很远,不用陪产。”
宋辞口吻很坚决:“我又不是陪他,我是陪你。”
“……”阮江西无言以对,然后乖乖点头。
电影还在放映,宋辞却没什么心思看电影,一双眼牢牢落在阮江西身上:“你现在怀着宝宝,不能太劳累,等你生完宝宝,我们再办婚礼。”
阮江西笑着点头:“好。”
“还有蜜月,我先欠着。”
“好。”
宋辞搂着她,将电影的声音调小,开始吻她。
以下,是宋辞大人的陪产假日常。
第二天一早起来,阮江西在卧室里没有看见宋辞,一出房门,听见隔壁的房间有声响。
宋辞的别墅十分大,隔壁房间一直空着,走近后,她吃了一惊,相临的两间房,风格迥异,却不难看出,那是宋辞新布置的婴儿房。
宋辞见她过来,从房间里走出了,指着其中一间说:“这是我们宝宝的房间。”语气,颇为满意又自豪。
这一间,墙壁被贴成了粉色,婴儿床和婴儿车都是一个色系,满地的玩偶公仔,甚至连窗帘都换成了浅粉的蕾丝边。
阮江西目瞪口呆,有些难以将这种公主梦幻风与宋辞联系起来。
宋辞又指着旁边另一间,说:“那是备用的。”语气,就有点凑合了。
相较于隔壁粉色的那间房,这一间布置得简单多了,灰白的格调,窗帘和床单都是暗灰色,只有单人沙发上摆置的汽车模型与复式的婴儿床才能看出来,这是一件婴儿房。
冷沉,单调,黑白色主调才是宋辞的惯用风格。
宋辞拉着阮江西走进那件粉色的房间,语气有点献宝:“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