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睡好了。”玉珠儿睡眠好,只要睡熟也就不容易惊醒。
正说着,外头敲锣打鼓好不闹热。
“来了来了。”女眷随着老太太去门口迎接,俱都是欢欢喜喜。
一身红袍的姜瑞背着同样穿红嫁衣的新娘子进了府,一路朝着正堂走去,要搁那边拜天地,拜过天地,新娘子被送去洞房,姜瑞去席面陪着喝酒说话。
玉珠这一路得不少红包,一封红包里也就是十文钱,图个吉利,她又吃不少东西,等着宴席散了三房的人一块回去扶云院,这次人可是齐全的很,爹爹,三个兄长,谢澈一块回的,玉珠由谢澈抱着,他前几日都不在,随姜安肃去办理公务,昨日才回。
玉珠就窝在谢澈怀中昏昏欲睡,睡了会模模糊糊问前头的木氏,“娘,新娘子好看吗?”
木氏笑,“好看的。”
玉珠也笑起来,“那我明儿一早要跟娘一块去见新娘子。”说罢,竟脑袋一歪,在谢澈肩膀上睡着了。
“那是嫂子,明天可要记得改口。”木氏说完才发觉女儿睡下,从谢澈怀中把人接过,抱着回院梳洗入睡。
翌日卯时过半,玉珠就爬让甘草帮她梳洗打扮好,随木氏去老太太院里请安,也正好看看嫂子,今儿嫂子家中长辈们请安,玉珠过去时,嫂子已经站屋里头,正在给林氏,大伯和老太太老太爷奉茶。
玉珠随木氏站一旁,也不打扰,偷偷打量嫂子,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儿,却已梳了妇人发髻,声音也是清脆,并无扭捏之意,是个落落大方的,玉珠觉得大伯母挑儿媳的眼光还是很好的。
奉茶罢,长辈们给了红包,木氏给了个金起花手镯,大气古朴,陶氏给的金珠茄子耳环,小巧精致,都是铺子里头的新款式。郑绣绣结过道谢,给三个女儿俱是一样的东西,铜鎏金福禄寿长命锁,给着三个女娃戴上,夸了几句,目光落在玉珠脸上多看了几眼。
能不好奇吗,外头传的可邪乎,都说自打伯府三房回京,那四姑娘开窍抽福签得佛珠,伯府的好运就来,大姑娘进宫选中太子侧妃,珩哥儿中解元得探花,四姑娘封县君,日子也是过的一日比一日好。
郑绣绣见这小小的小姑子粉雕玉琢,跟个玉娃娃一样,这才见一面就喜欢上,想抱过来香几口,又顾忌自己新妇的身份,不要太出格,暂且忍下,不过还是对玉珠露了个笑。
玉珠也冲郑绣绣笑,这嫂子日后定是个好相处的,恩,她就喜欢这样的家人,合家欢乐,其乐融融。
这都快入夏,府中喜事总算停歇下来,这两三月,玉珠也算是累着,府中一股脑的喜事儿仿佛都挤在一起,总算清闲下来,玉珠倒头睡了三日,除吃饭,其余均在床榻上酣然入睡。
可把木氏给惊着,还想请郎中来瞧瞧,谢澈止住了,“师母别担心,姣姣只是累着,这些日子太忙活,她人小,遭不住,歇几日就好。”
果然,过了两三日,玉珠精神抖擞的起来,恢复成以往作息,木氏无奈,“你大嫂这几日都过来看你两三回,你次次都在睡着,只能拒了你嫂子,怕你嫂子多想,一会儿你让甘草带着去水榭院一趟,看看你嫂子。对了,程家那孩子给你带了一筐荔枝回,你且带些过去给你嫂子尝尝。”
程家那孩子就是商户程家的孩子程子慎,自打那航船上一闹,他同三房几个哥儿关系好起来,平日有些稀罕物都会给玉珠送些,这荔枝可是好东西,还是南边最珍贵的早熟荔枝,他晓得玉珠爱吃,让人买了两筐,快马加鞭,路上不停替换冰块送来上京的。
程子慎也算继承父业,小小年纪跟着程父走南闯北的跑生意,于这方面很有天赋,玉珠见过他好几次,他都称呼一声玉珠妹妹,玉珠少不得喊他几声程大哥。
上次那对兔儿都是他送的。
这一筐荔枝成本怕就得三四百两的银子,玉珠瞅了两眼搁在圆桌脚下的荔枝,糯糯道,“娘,这个好贵的呢。”
木氏停了手中活计,伸手捏了下女儿软嫩嫩的价脸颊,“别操心这个,咱家现在能吃的起。”她是给了程家小子银两,小子不肯要,说是他喊玉珠一声妹妹,送些吃的算甚。
木氏坚持给,他也只肯收下两筐买荔枝的银钱,这在南边虽是稀罕物,买的价格两筐也就三四十两银子,贵在路费上,他坚持不肯再收,说顺便给玉珠妹妹带回来的,碍不得别的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