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和明尘的确有本事,连那件事情是田家的一对女儿私自所为都调查出来了,更何况田家人真不冤枉,为了抢生意干过不少损人的坏事儿,那田昆虎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东西,可没少欺负小姑娘。
秋二娘叹口气,“我省的,这些日子我会让月娥老实待在家中。”
过了三日,谢澈跟姜瑾要进宫中殿试,这是皇帝亲自出题考验他们这些贡士。直到戌时,两位哥哥才回府,七日后放榜,七日时间转瞬即逝,到了放榜这日姜府上下忐忑不安,心中七上八下,直到宫中圣旨传来。
宦官前来宣旨,谢澈金榜题名,荣登一甲第一,赐进士及第,得状元。姜瑾金榜题名,荣登一甲第二,赐进士及第,得榜眼。随后夸了姜府人才济济,出了三个进士及第,顺便宣了姜家一家子进宫赐宴,赏下一堆东西后,宦官才离开。
等宦官一走,姜府人百感交集,心潮澎湃,姣姣心底反倒静了下来,觉得这个结果不意外,她的两个哥哥那么聪明,努力,这也是他们该得到的。
老太爷抚须大笑,“好,好,真是极好。”
老太太抹泪连连,姜家人喜极而泣,这种荣耀怕是无人能及,一府出了一个状元,两个榜眼,该是何等光彩,自此,伯府算是满门清贵。
宫宴是在明日,晚上老太太让厨房做了不少好吃的,一家子坐在一块叙旧,痛饮,就连玉珠也分到一小杯的果子酒,酸酸甜甜的,用琉璃盏装着,晶莹剔透的。
味道很好,就算是果子酿成的酒还是有些劲儿的,玉珠把一杯喝下后,脑子昏沉沉的,耳边听见木氏的声音,还有大步走动的动静,木氏在说,“都怪我,不该一时忘形,姣姣到底是个小姑娘,如何能碰酒的,我想着这是梅子酿制的,酸酸甜甜,小孩子喝一口也没事儿,姜珀那猴儿一口气喝好几杯都没事儿,姣姣这是吓着我了……”
玉珠又听见谢澈和姜瑾的声音,“师母不用担心。”姜瑾也说,“母亲别担心,一会儿把姣姣送回房里,我去请郎中来瞧瞧。”
她感觉自己被大氅紧紧裹着,被人抱在怀中,大氅上是谢澈身上熟悉的味道,应该是被澈哥哥抱在怀中。玉珠觉得脑仁有些疼,她没想到这辈子也是滴酒不能沾,上辈子也是如此,甚至因为这个,滴酒就倒,商场上的路也难一些,好在后来慢慢的也站稳脚跟,甚至大家都知道她是真的不能沾酒。
怎么这辈子还是如此呢,连个果酒都碰不得,昏昏沉沉,木氏又说些什么,玉珠却听不见,昏睡过去。
木氏给吓坏了,眼看着姣姣喝了一小杯的果酒就倒下,吓的她魂飞魄散,谢澈反应最快,过来抱着玉珠回去扶云院,姜瑾去请了郎中来,郎中把过脉笑道,“四姑娘没甚大碍,就是喝醉了,怕是滴酒不能沾的,太太以后注意些就是,喝的应该不多,睡一觉就好,连药方都不用开。”
木氏谢过郎中,给了厚厚的打赏,让丫鬟把郎中送了出去,她守在花梨木雕花罗汉床边,看着小女儿,懊恼不已,都怪她,怎么能给小孩子喝酒,姜瑾在一旁安慰她,“母亲别担心,我们也想不到姣姣连一滴果酒都碰不得,郎中都说没事儿的,明天早上姣姣就能醒来的。”
木氏轻点头,“我省的,一会儿你去跟你爹爹说声,我在姣姣这边睡,我有些放心不下。”姣姣三岁多前痴傻那会儿一直都是跟着她说的,自从开窍,由着丫鬟守夜,之后和她睡的时候就很少。
好在翌日一早,姣姣醒来,神清气爽,昨儿夜里显然睡的极好,一夜无梦,夜里迷迷糊糊闻见木氏的味道,想来昨儿娘陪她睡的。
甘草取了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褙子和素雪绢裙过来伺候玉珠穿上,“今日要去宫中赴宴,姑娘要穿的端正些,这两件如何?在配上之前从秋太太那边拿来的金丝红翡的头面。”
“可以的。”玉珠伸手从妆奁那套头面上抚过,“头面选根钗子跟镯子就成,带太多累赘不舒服。”
皇帝宴请姜家所有人,还有别的几家重臣,国公府也在列,小姑娘去了,两人位置挨在一起,吃吃喝喝,小声闲聊着,别提多惬意。各位后宫嫔妃看着也是其乐融融,和谐美好,三公主赵婵坐在沈媚上侧,听着两个小姑娘说话有些羡慕,也有些向往,好似再说伯府养着两只兔儿,又大又胖,还极听话,她也想去瞧瞧呢。
可她是公主,不能轻易出宫,罢了,下次找三哥给她找两只来养着。
玉珠还见到了大姐姜玉宁,她在宫中的日子应该是不错,面色红润,也比前段日子胖了些。
宫宴顺顺当当的,末了,皇帝又赐下不少好东西,姜家人这才回了府。
之后几日,府中收到不少帖子,这是正常,以后姜家的造化会更大,现在结交只有好处。姜家却也不是什么人结交的,如今党派之争严重,姜玉宁又是嫁给太子,所以算的话,姜家人应该已经算是站在太子这派,只不过皇上不喜这方面,遂姜家人结交人也都是并不站党派之争的清流人士。
谢澈和姜瑾自然是要入翰林院的,二哥姜珩已经在翰林院里,三人能相互有个照应,翰林院是阁老重臣以至地方官员的踏脚石,地位清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