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媚不高兴起来,笑脸都没了,“娘,您说这个做甚,我和玉珠要好一辈子的,为何我嫁了人就不能跟她来往了?”
“好好,是娘不好,娘不说了。”嘉禾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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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这样的事情需要些时间,这期间姜瑾跟孔云烟的亲事已经定下,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已定好,只等一个月后七月初六亲迎去。
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姜安肃终于查到这个仲安是谁,他在衙门里看着手中的资料也忍不住皱眉起来。
申时回家用过晚膳,姜安肃就把谢澈叫到书房。珊瑚木座屏式烛台上燃着的大块的蜡,四角都摆着烛台,让整个书房很明亮。姜安肃把查到的东西递给谢澈,“你看看这个,如果不出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你的身世。”
“我找人调查过,仲安乃是字,原名傅荣霍。傅荣霍同嘉禾的确是旧识,两人当年两情相悦,后嘉禾出事迫不得已嫁给沈魏沈国公,自此婚嫁各不相干。傅荣霍的原配是姓谢,两人育有一子。我跟你师娘捡回你的那年,傅荣霍妻儿失踪,自此了无音讯。傅家和谢家都是青州的,青州距离邵安城不算远。”
傅家和谢家并不是京城人士,俱是青州人士,当年傅荣霍上京赶考得以认识嘉禾,两人心生爱慕,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阴差阳错的让两人各自婚配。其实这其中的关系,姜安肃没调查的很清楚,因年代隔的太久远。
当年傅荣霍考中进士后,嘉禾发生那种事情,两人就分道扬镳,傅荣霍回去娶了谢瑜,又回京进入翰林院熬了好几年才回到青州做官。
那时候谢瑜待在青州傅家怀着身孕,傅荣霍远在京城翰林院,直到谢瑜生下孩子一年多后带着孩子失踪,远在京城的傅荣霍连妻儿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谢澈神色肃然,手中那些资料还有傅荣霍同谢氏的画像,仔细看他的容貌和傅荣霍的确有三四分的相似,眉眼却跟谢氏更像,谢氏是个美人儿。
姜安肃继续道,“谢氏闺名谢瑜,当年捡到你时,你才一岁多的样子,包袱中只放着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另外就是一块玉佩,玉佩上头刻着一个瑜字,阿澈,他们应该就是你的父母,至于你母亲为何会带着你去邵安城,时间太久远,师父也查不出。”
至于谢瑜为何带着孩子失踪,这事儿也没人得知。谢家在青州也算世家,傅家那会儿反而不过普通家世,因考了进士才入谢家的眼娶到谢瑜。
“谢谢师父。”谢澈表情平淡。
姜安肃问道,“阿澈有何打算?你父亲早几年前回过京城待过几月,后又被圣上调遣回了青州,这些年一直待在青州。”
谢澈抬头道,“等阿瑾成亲后,我会去青州一趟的。”倒不算认祖归宗,总要见上一面的。
“那也成。”姜安肃想起别的事情,忍不住问,“阿澈,你也二十有四,你的亲事……”
谢澈的亲事,木氏也问过几次,他总说还不急,不想成亲。木氏不是亲娘,许多事情不能替他做主,只能听他的。可木氏也把他当亲儿一样对待,因为他的亲事急得满嘴燎泡的,姜安肃心疼妻子,趁着这会儿忍不住问了下。
谢澈望向姜安肃,眼中有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师父,弟子是有意中人的,只她年纪尚小,还需等两年,待她在长大些,徒儿会表明心意的。”
原来如此,姜安肃松口气,“这样也挺好,我同你师娘说声,她着急你的亲事,都有些上火了。成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玉珠这些日子一直挂记着你,你的身世,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告知她。”
“弟子知道。”
翌日放衙后,谢澈去玉珠的房间,见她正捧着绣绷做绣活,他走过去一瞧,正绣着一丛牡丹花,绣工只能算一般。
谢澈轻笑出声,“玉珠这绣的是哪儿的花样。”
“是澈哥哥来了。”玉珠直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随便绣着玩的。”没好意思告诉他是给自己绣的兜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