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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带着无双随朕来。”景元帝大踏步往华清宫而去,华清宫是景元帝的寝宫,其实华清宫和东宫距离不远,反正比华清宫离后宫某些宫殿近得多了。

姬淮松了口气,就这么把闺女抱着,大步流星跟着景元帝走了,而赵嬷嬷和春香见状立即远远坠在身后。

姬七紫趴在傻爹肩头,看着周围的建筑物,和她看到的故宫很相似,但细节处又有很大不同,宫殿的名称不一样,但总体建筑来说,至少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相同。

第20章 盛宠

随着年岁渐长,兄弟们也在成长,他们在朝堂权势越来越重,姬淮免不得心里生出许多幽怨,父皇不是最疼他么?为什么要给老大老三老四他们那么重的权势?他们在朝堂对他围追堵截,全都一心想把他拉下太子之位,父皇就不能不给他们希望么?

姬淮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闺女在干什么?姬七紫转头转脑把太极殿到华清宫这一路的建筑物和站岗的禁卫们全都观察了个遍,她虽然不是专门练武的,但作为体育老师,对一切体育活动都有很一些了解,尤其是人的身体体质。

这些禁卫身体素质不错,且不是银枪蜡头,是可以上战场的,那么就可以推断现在这个王朝还处于鼎盛时期,兵权之类的还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且皇帝也不是昏君,即便不是非常那种人人都夸的明君,但至少能守成。

进了华清宫,姬淮进了平时景元帝休闲看书的书房,当然这里也不是御书房,御书房在太极殿中。

孙大同招呼了一群宫女和太监伺候景元帝洗漱、换衣服,而书房里,姬淮把女儿放在怀里坐好,低头和她说道:“这里就是皇爷爷的书房。”

而赵嬷嬷和春香等人就在书房外间候着,在华清宫太监和宫女的盯视下,她们什么也不敢做,就连动一下的动作都很少。

姬七紫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四处打量着皇爷爷的书房,书架和多宝阁里书籍和古董之类的都摆满了,墙壁上挂着的字画,即便姬七紫认不出来是哪些名人所做,但能被挂在一国皇帝的书房,可见定然价值不菲。

姬淮见女儿的目光落在那一副美人图上,顿时笑道:“这是前朝书法大家谢晏的画作,他的画作水平或许一般,但谢晏的书法却写得特别好,极为受世人推崇,连带着他寥寥无几的几幅画作也特别受欢迎。”

姬七紫表示,谢晏是谁?她不认识,长的好看么?就算没有傻爹好看,有一半也值得推崇了。

“咿咿呀呀。”姬七紫看完了,趴在傻爹的肩头,有些无聊。

换了一身龙袍的景元帝走了进来,孙大同亦步亦趋地跟着,但进了书房,孙大同立即就躲在角落里,一点都不引人注意。

景元帝走近,姬淮和他身高差不多,父子俩有好些相似之处,不过是一个年轻一些,一个年长一些,年长者比年轻者更有威严。

“无双?”景元帝把和他闹脾气的姬七紫直接抱了起来,姬七紫被吓了一跳,直接张着双手朝傻爹望去,姬淮朝她眨眼,极力安抚她,能被父皇抱的孩子可不多,且这可是父皇,闺女这根金大腿还不赶紧抱住?

姬七紫见傻爹靠不住,只好自力更生,她朝景元帝怒目而视,管你是不是皇帝,她很记仇。

景元帝嗤嗤一笑,而后戳了戳孙女肉乎乎的脸颊和胖乎乎的胳膊。

“胆子不小,敢和朕生气?”

姬淮一头冷汗,咳嗽一声,说道:“父皇,您悠着点,小七闹起来就是一场灾难。”

景元帝觑了儿子一眼,心中暗道,他难道还比不得姬淮稳重可靠?

姬七紫眼珠子一转,瞬间伸出手拉着景元帝的衣袖,姬淮眨眨眼,立即大惊道:“小七,别……”

但姬淮说慢了,只听到一声丝绸被撕坏的刺啦声音,姬七紫手上拿着一截丝绸的布帛,神情洋洋得意地望着景元帝。

景元帝表情却很平淡,他看着少了一截的衣袖,挑了挑眉:“撕坏皇爷爷的衣服,无双可得赔偿。”

姬淮给了女儿一个无奈的表情,姬七紫眨眨眼,心中暗道,让她怎么赔偿?没关系她有钱啊,上次洗三收到的礼物美娘全给她攒了起来,她几乎是一夜暴富的典型。

景元帝淡淡一笑:“皇爷爷最近心情不好,无双就留下来陪皇爷爷解闷,满意了,皇爷爷就让你回去。”

姬七紫眨眨眼,慢了半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傻爹,她爹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毕竟整个皇宫,整个天下,皇帝最大!

“嗷嗷嗷!”她不要,姬七紫委屈地望着大魔王皇帝爷爷。

景元帝觉得孙女这表情太有意思了,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活灵活现的表情了,每天不做事,单看她变脸,那也是一件极大的乐趣。

“哈哈哈哈。”景元帝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

孙大同闻听,立即走到外面,打发春香回东宫给无双郡主拿换洗衣服和吃饭的器物。

姬七紫不高兴,但转瞬间又琢磨着这是她皇帝爷爷,作为比傻爹还更粗的金大腿,她应该抱得牢牢的,不但为自己刷分,还能为太子爹刷好分。

就是美娘还有好几天才出月子,她见不到美娘,美娘见不到她,她们会彼此想念的。

很快,无双郡主被景元帝留在华清宫的消息就传开了,正在后宫陪同各自母妃的一众皇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永宁宫,谭贵妃正和两个月没见的儿子肃王、儿媳妇肃王妃,孙子孙女其乐融融闲话家常。

叙旧之后,肃王妃领着儿女们先一步出宫,而谭贵妃留下儿子肃王聊点悄悄话。

“海儿,在行宫时,陛下知道无双郡主出生后,可是什么反应?”

肃王姬海心头不愉极了,不明白母妃话中之意,憋闷道:“母妃,还能有什么反应?父皇可是在当天晚上就下发了册封那个小丫头为郡主的诏书。”

谭贵妃横了儿子一眼,问道:“我是问陛下可见过什么道人?和尚一类的?”

肃王更是一头雾水了,但还是点头道:“见过,就在七月底吧,明光大师和玄真道长云游到景山一带,被父皇派人召来了,但父皇见了他们很高兴,还亲自宴请他们,秉烛夜谈佛法、道经,第二天亲自送明光大师和玄真道长离去。”

肃王讲完了,仿佛才明白母妃所问问题,不禁惊讶道:“母妃之意是父皇特意询问过那个小丫头出生时异象和天赋异禀之事?”

谭贵妃微微点头,她看着儿子,心中叹了口气,这孩子总是看不到太多,不过没事,她这个做母亲的会为他考虑周全。

“这样看来明光大师和玄真道长对无双那丫头只怕满是赞赏之意,说不定还对陛下说那丫头是有福之人,陛下才这么放心地宠爱这个无害的孙女。”

谭贵妃想从这上面做点手脚,但所做的动作不能让景元帝起芥蒂和疑心,那是白做了。

打发走儿女,谭贵妃和永宁宫宫人说起无双郡主的事情,口气酸溜溜的,但句句意有所指。

永寿宫,俞贵妃正和两个女儿、外孙女逗乐,对于这则消息,也只是感慨了一下,俞贵妃叮嘱大公主怀庆公主和三公主寿康公主,不许她们插手诸位皇子的事情,不管是肃王、太子还是晋王、楚王等,尤其是寿康公主,她性子直、脾气火爆,很容易受激。

俞贵妃是宫里唯一和谭贵妃比肩的贵妃,但因为她没有生下儿子,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又她和谭贵妃积年的老怨,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且早些年孝仁皇后去世之后,朝臣上书皇帝立新后的事情,两人更是争得事情白热化,但哪知景元帝干脆就不立后了,让两人一同憋屈,把这份憋屈全都转移到太子身上了,所以俞贵妃是万分不会和太子示好,只能维持现在的不远不近……这些后面再说。